婁文采咬了咬牙,從口袋裏摸出丹藥,也不管是什麼用的,一股腦的塞在了嘴裏。
這些丹藥,都是他用重金從黑市上收購來的,有用來保命的,有保魂的,價格無比的昂貴,這會兒總算是派上了用場。
他感覺身體裏有一陣陣的暖流,似乎又有了些許氣力。
然後,他深吸一口氣,摁着胸口流血的窟窿眼,用最後的一線生機,往曼陀城外狂奔而去。
婁文采是幸運的。
以他的體力,即便是服食了丹藥也未必能走到曼陀城,但他被沿岸巡查的暗哨給發現了,被當做奸細抓進了軍營,而恰巧李勝又認識這位滿臉是血的二獄龍王。
「叔叔,我已經用地藏真經給他治療了,還好他被咱們的人發現了,要是再晚上個半個鐘頭,怕是要性命不保。」小舞手中金色的佛光一收,站起身對秦羿道。
秦羿知道小舞眼下很可能是地獄的第一人,更是地藏菩薩遺留真經唯一的傳人,只要有他在,婁文采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婁文采怎麼會出現在這,從他身上的傷口來看,像是被幽冥之氣所傷,這是廣王一脈的手筆。」秦羿道。
小舞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以婁文采的身份,他完全可以在二獄吃香的喝辣的,做他的太平王,最多也就是給廣王提供糧草、軍需,犯不着親自來這。
而且,眼下廣王對他有所求,也不應該這時候對他下殺手。
一直到清晨,婁文采才醒了過來,當看到滿身佛光,骨血暖融,他嘴角不禁浮起了一絲劫後餘生的笑意。
「師父。」
婁文采睜開眼,虛弱的微笑道。
「文采,你小子命夠大的,要不是我手下的人發現你,晚一刻鐘,你這條命就保不住了。」秦羿拍了拍他的手背,朗聲笑道。
「師父,好人有好報,我自從認識你以來,運氣就一直不差。」婁文采接過小舞遞過來的湯藥,咕咚幾口喝了個精幹,然後坐直了身子,神色變的凝重道:「師父,徒兒這次來,是有個天大的事情要告訴你。」
「你說。」秦羿道。
「我那日聽楊忠國說了廣王所為後,覺的有些怪異,便偷偷在南冥城四周盤查,結果,我發現幽冥河中雖然死傷無數,但裏邊的冤戾之氣並沒有明顯的變化。你知道的,我爹雖然不是龍王,但他是四海大都督,他留下了的有關於治水的諸多秘法我都讀過了,所以,我判斷這裏面一定是出了問題。」
「我按照水氣指引,追蹤到了南冥山中,發現了山中被人下了結界,然後我用在黑市換來的上古玉符,打開了其中一角,居然發現了廣王在山中的大陣。」
「我從未見過如此龐大的陣法,由於玉符的能力有限,我只能看到一點點陣腳,裏面用的晶石足足有數十丈高,全都是用最上等的晶石。」
「後來,廣王與十二護法親自追殺我,若非屈通冒死相救,我又水性極好,借着溪流遁走,這會兒只怕是早死在南冥山中了。」
說起這一幕,婁文采依然是心有餘悸。
同時,對於屈通的死,倍感愧疚與難過,眼眶瞬間就紅了下來。
「你的意思是,廣王本人已經來到了南冥城,悄悄在山中開了個大陣?」小舞驚訝道。
「沒錯,這老狐狸平白無故送郭子靖手下的人去送死,肯定跟這個大陣有關,他是想借着萬千的鬼魂搞事情,師父,你可得小心了。」婁文采說到這胸口一陣發疼,忍不住大咳了起來。
「我在南冥城中曾感應過廣王的氣息,只是沒想到他藏身在南冥山中。」
「文采,你這次可是幫了我大忙,廣王敢拿三十萬軍隊,北方的八成力量拿來當替死鬼,這個陣法一定是有毀天滅地之力。」
秦羿神色凝重道。
他一直懷疑廣王暗中會有動作,只是沒想到真正厲害之處會在此。
「萬幸的是,郭子靖被叔叔說服了,下令撤兵,要不然真要三十萬人全死在我們的炮火下,這老賊指不定會借着陣法鬧天大的文章。」小舞驚然道。
「不對,廣王素來是不擇手段,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耀東,你立即加大對歸北的軍隊進行追蹤,我要最快最新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