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了!」不知誰喊了一嗓子!
客棧里的燈先後亮了起來。緊接着便是雜亂的腳步聲和人群的嘈雜聲。
等大家七手八腳地把水潑向公子清淺的屋子裏時,那火勢已經無法控制了。
姚童和董心平呆呆地站在樓下的空地中看着公子清淺屋子裏的熊熊火焰。火蛇無情地舔着房頂。
「公子!」姚童跪下了。他的臉色如同白紙一般毫無血色。
「起來!」公子清淺的聲音在姚童的身後響起。
「公,公子!」姚童癱坐在地,回頭看着公子清淺。
「你是人,還是鬼?」董心平倒退了兩步。他身邊的女子尖叫了起來。
「公子!那些人跑了。我只抓住了一個!」含光將提在手裏的那個人扔到了地上。
姚童立馬爬了起來。他的公子沒死!還活着。姚童的心開始猛烈地跳動起來。
「說!誰派你們來的?」含光厲聲道。
那人閉着眼睛一聲不吭。姚童氣得踢了他兩腳。
「說!」
「把他送到衙門去吧!」公子清淺知道再問下去也沒用。含光將那人提着走了。
公子清淺還未到南川,就遇到了輪番的刺殺。看來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偶然,必是有預謀的。有人不想讓公子清淺去南川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那麼南川的事件真相倒底是怎樣的呢?是不是像上報的那樣呢?公子清淺不得不用心去琢磨了。
「董兄!清淺有一事相求!」客棧後院馬廐旁,公子清淺施禮道。
「請說!」
「我們去南川是為了調查有人衝進縣衙,藐視國威之事!」
「你是想讓我假扮你去南川府衙?」董心平真不愧是七竅玲瓏心。
「只是此事過於兇險!你要是怕就算了!」公子清淺拉出了馬匹。
「南川沒有人認得你麼?」
「沒有!我和姚童先走一步!」公子清淺和姚童上了馬。
「哎!我還沒……」董心平看着公子清淺主僕駕馬飛馳而去,咽下了後半句。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
「公子!我們也動身吧!」含光將董心平的馬牽了出來。
董心平和含光一路飛奔來到了南川邊界的妥河鎮。
鎮內十分的熱鬧,買賣也相當的興隆。董心平和含光的裝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來自內地。
他們二人所帶的乾糧已經見底。所以二人在一處不起眼的小館子裏大吃了一頓。
開始的時候,董心平還擔心這吃食里會不會被下毒。當他聽了含光的話後,便放心地享用了。
含光告訴他,公子清淺臨走時吩咐他:吃住要到街頭巷尾最廉價的地方。誰也不會想到京城的四大家族之一的公子清淺會來這樣的地方。所以,那裏是最安全的。
公子清淺是對的。董心平和含光順利地到了南川的府衙。
府衙的師爺劉沖聽到衙門捕快的報信,趕緊迎了出來。
「你們知府大人還沒好麼?」董心平板着臉問道。
「公子有所不知!那些刁民下手毫不留情!知府大人傷得不輕哪!」他的話音剛落。知府韓春就在一捕快的攙扶下站在了衙門的二門前。他渾身上下都纏着麻布,看起來的確有點慘不忍睹的模樣。
含光忍不住扭過頭去偷笑。這知府當的也太窩囊了吧!
「行了!您還是回去好好歇着吧!你的事兒我給你做主!」董心平還真像模像樣!
含光心底里不得不佩服他。公子清淺交給他的任務是保護好董心平。
董心平吃了午飯便開始詢問起事件的始末。師爺劉沖也許是歲數大了的緣故吧!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着。
事件源於一次意外。一個捕快在街上追捕一個偷兒,不小心心撞倒了一位孕婦。用那名捕快的話說,那孕婦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以他的身手不可能撞到人,更何況是一名孕婦。
可是事實就擺在那裏,豈容他狡辯?於是,偷兒沒抓到,捕快李興卻被告上公堂。
知府韓春還是有些審案經驗的。他將事件的原委調查了個清清楚楚。孕婦的出現純屬意外!所以他判罰李興賠些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