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心被罰密室的消息傳到了途安的耳朵里。他知道紅樓被燒,自己也難逃其咎。
五日後,途安來到公子瑾闌的書房門外跪下了。
「你有內傷!我就不打你了!跪兩天吧!」公子瑾闌的聲音不似以往那麼冷了。
柔心已經把前因後果述說了一遍。她說這次要是沒有途安,她可能就回不來了。
公子瑾闌知道這次途安吃了不少苦頭。但是犯了錯就該懲罰,這是府里的規矩,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柔心在淨室已經八天了。她默出了所有人的名字。
公子瑾闌去看柔心時,她正趴在案子上繪製地圖。
柔心因為袍袖影響她繪製,所以脫去了。公子瑾闌看到了她左臂上的那條被鐵扇公子傷後留下的疤痕。
公子瑾闌轉身出去了。柔心直起身子看着他的背影出了一會兒神,然後繼續潛心繪製地圖。
過了一會兒,公子瑾闌再次進到淨室里。柔心沒有抬頭。因為能進淨室看她的只有公子瑾闌。
柔心突然覺得自己的胳膊涼涼的很舒服。她看向了正在給她塗藥膏的公子瑾闌。他的手上拿的正是公子清淺送她的無痕膏!
他找到了無痕膏?柔心不禁怔住了。她的心幾乎停止了跳動。
「我給楓炎和途安用了些!」公子瑾闌給柔心塗完後舉起了無痕膏。
「我……」柔心膽怯地看着公子瑾闌。
「這個藥膏不錯!我收着了!你慢慢地畫吧!」公子瑾闌轉身出了淨室。
柔心站了半天也回過神來。他真的不再追究了麼?
那次公子瑾闌審柔心和高玥無果,便去了柔心的房中親自搜查。他在床角的凹陷處發現了無痕膏。他思慮再三,決定在兒子的滿月宴上捉住公子清淺,卻沒料到公子清淺居然沒有上當!
公子清淺和柔心二人同時失蹤。公子瑾闌命途安搜府,卻只找到了柔心!
公子瑾闌不捨得殺柔心,只能將此事暫時放下了。
途安跪了兩天兩夜,楓炎扶起他時,他已經不能走路了。
楓炎把途安背到他的住處躺下。他告訴途安,柔心一直在淨室沒出來。
「她的確該罰!」途安看了看自己胳膊漸漸淡去的疤痕。
「這無痕膏倒是挺管用!」楓炎看着自己的胳膊道。
「那白炫飛不但醫術高明,擅使毒,還對我們有很深的敵意!你以後得小心了!」途安閉上了眼睛,他太疲勞了。
你還不是一樣得小心?楓炎心裏暗自嘀咕着走出了房門。他看到了公子瑾闌愣住了。
「他還好吧!」公子瑾闌抬眼看了看途安的窗戶。
「睡了!」楓炎拱手道。他倒底還是最關心途安!楓炎心底泛起了醋意。
途安其實並未睡着。他聽到了公子瑾闌的問候,心裏頗有觸動。他們名譽上是主僕關係,其實早已是兄弟般的情意了。
途氏只是周邊的一個小部落。那年顏迄部落崛起,欲吞併一些小的部落。
季氏奉皇命從中調和。公子瑾闌雖然只有十一歲,但深得季老爺子的喜愛,將他也帶了去。
途安是途氏首領的兒子。他與公子瑾闌同庚,二人很合得來!
季老爺子見自己的兒子難得有投緣的朋友,從此就讓途安跟隨自己的兒子了。這也救了途安一命。途氏部落在那第二年就被顏迄部落滅了!
公子瑾闌帶他一起入太學,一起學武藝!兩個人結下了很深厚的情意!
公子瑾闌自立門戶以後,途安就一直幫他操勞府內一切大小事務。途安在季府入了奴籍,但是他從來也無怨言。
公子瑾闌在途安的屋門外站了一會兒才回到了書房。
又過了半個月,柔心已經將所有地圖完全復原。
公子瑾闌看了後,覺得柔心不是一般的女孩。但是她的身世隨着公子清淺的母親之死而成了謎!
柔心又回到了公子瑾闌的書房替他煮茶。公子瑾闌若有所思地問柔心:「你就從來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不想!」柔心毫不猶豫地答道。
「為什麼?」公子瑾闌很好奇地瞅着柔心。
「活得越簡單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