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桶崩開,嘩的一聲,一堆白骨滾了出來。筆神閣 bishenge.com
其中一塊,就滾到了駱穎和的腳邊,她低頭一看:「啊!」
那是一塊完整的頭骨,有鼻樑,有顴骨,有兩個空蕩蕩的眼窩……
「啊啊啊啊啊——」
駱穎和失聲尖叫!
酒窖里,叫聲迴蕩。
周徐紡耳朵都被震痛了,用手電筒指着駱穎和:「再叫我就把你打暈。」
駱穎和平時嬌生慣養的,哪裏見過白骨,被嚇白了臉,又不敢叫,就用手捂着嘴,肩膀都發抖了。
等她安靜了,周徐紡才拿着手電筒去照地上的白骨,腿、手、肋骨都在,她一塊一塊打量。
一堆白骨中間,有塊金屬的圓片。
周徐紡蹲下去,把圓片撿了起來,她用手電筒照着看了一眼,握着圓片的手指漸漸發白。
她沉默了很久,把那塊圓片仔細收好,然後起身,走向駱穎和。
酒窖里陰森森的,迎面走過來的人也古里古怪的,駱穎和心裏發怵,哆嗦着腿往後退:「你、你幹什麼?」
她不說話,一步一步逼近。
駱穎和一步一步往後退,她被嚇得面色發白,口齒結巴,防備地看着穿一身黑的『賊人』:「你你你到底要幹什麼?」
幹什麼?
她不說話,眼鏡後面瞧着幽幽的紅光。
咣!
駱穎和退到最裏面,她後背抵在了酒架上,無路可退了,這麼森冷的酒窖里,她額頭上的汗一直流:「你——」
周徐紡抬起手,一掌把她劈暈了。
咚!
駱穎和倒下了。
周徐紡這才把口罩和帽子都摘了,重新走到那堆白骨前,她眼睛通紅,膝蓋一彎,跪下了。
「我是徐紡。」
她聲音哽咽,就說了這一句,然後磕了三個響頭。
跪了一會兒,她站起來,把口罩和帽子重新戴好,過去將駱穎和扛起來,背出去。
駱家別墅外面,阿晚剛到,正好看到周徐紡扛着個人出來。
阿晚趕緊跑過去接應:「給我扛吧。」
周徐紡說:「不用。」
怎麼回事,聲音聽着怪怪的。
「阿晚,」周徐紡語氣鄭重其事,「能拜託你一件事嗎?」
怎麼這麼嚴肅?
阿晚感覺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說啊,幹嘛這麼客氣?」
周徐紡慎重地囑託:「幫我守在駱家的酒窖外面,不要讓任何人進去,等庭審結束後,我就過來。」
其他的,她也沒解釋。
阿晚也不多問:「我守着,你放心好了。」
「謝謝。」
周徐紡道完謝後,把駱穎和扛上了車,載走了。
帝都人民法庭。
法官高坐,兩邊是陪審團,公訴方是檢察院,駱常德與駱青和都是案件嫌疑人,分別為第一被告和第二被告。
公訴方陳述之後,第二被告人駱青和的訴訟律師蔣春東傳召了證人方大順。
「方先生,請問你八年前你是做什麼的?」
老方今兒個穿了正裝,他回答:「我是一名消防員。」
蔣春東緊接着又問:「駱家大火,是你的團隊去救的火嗎?」
「是。」
「當時火場裏有幾個受害人?」
「三個。」
蔣春東不疾不徐:「能分別說說這三個人的情況嗎?」
老方如實地說:「我和我的隊友的進去的時候,唐光霽被壓在了花架下面,身上已經燒起來了。」
觀眾席上,唐想面上冷靜,只是放在膝蓋的手緊握了一下。
蔣春東又問:「還活着嗎?」
老方回答:「已經斷氣了。」
「另外兩個呢?」
「花匠阿斌在溫室外面,因為吸入了過多的濃煙,已經昏迷了,是我的隊友把他背出去的。」老方看了一眼觀眾席,沒見到周徐紡,繼續說,「裏面還有個十幾歲大的孩子,當時我進去的時候還有氣,但意識不清醒。」
蔣春東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