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晚擼起袖子,加入了抓雞的行列。
趙副導也不敢大意,拿着個大喇叭前去指導抓雞,抓那隻雜毛公雞!
「你站一號機那邊。」
「你二號機。」
「圍住它!」
「快,抓住!」
副導發話,幾個男助手和阿晚一窩蜂圍上去,將那隻雞逼到了包圍圈裏,阿晚逮住時機迅速使出了擒拿手,電光火石間,那雞拔地而起,一飛沖天:「咯咯咯咯咯……」
一陣撲通後,只見那隻雞徑直朝着一個方向撲過去,阿晚定睛一看。
艹!
趙副導一拍腦袋,完了。
只見那雜毛公雞落在了臥病在榻的大導演肩上,頓時,全場噤若寒蟬,隨後,只聽見噗嘰一聲,一坨雞屎飛流欲下,將掉未掉。
江織徹底傻了,臉色那叫一個慘白。
四下安靜,一根針落地都能聽得見,阿晚憋着,不敢喘氣了,碎步小心地挪上前:「江少。」
跟說悄悄話一樣,阿晚生怕擾了那隻雞,還有那坨快要掉下來的雞屎。
江織躺着,渾身僵硬:「快、快弄走。」
聲兒都發抖了。
阿晚就怕他一口氣上不來會厥過去,這位小少爺嬌貴得很,愛乾淨的毛病有多嚴重他很清楚。
「您別動。」阿晚嚴肅地囑咐,「千萬別動,雞屎會掉。」
「……」
江織發白的臉,黑了:「那你他媽想讓我怎麼着?」氣到俊臉扭曲。
阿晚也不知道怎麼着,猶豫了許久,才往前挪了一小步,伸手,還沒夠到,突然——
趙副導臉上落了一根雞毛,他鼻子一癢。
「阿嚏!」
幾乎同時,那隻雜毛公雞翅膀撲騰,一躍而起。
「咯咯咯咯!」
漫天雞毛里,有一坨黑色的東西,直直朝江織的灰色毛衣上甩去,他整個人完全僵住,下意識合上眼。
「咯!」
一陣風突然刮過去,卷着雞毛起起落落,誰都沒有注意到,那個身穿麻衣的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臉和頭都包着,就見她整個人朝導演壓上去,那坨雞屎隨即落在了她的麻布衣裳上。
「嗯!」
江織被重力壓得悶哼了聲,驀地睜開了眼,對上一雙透亮的眸子,像一望無際的夜幕,黑沉沉的,無波無痕。
周徐紡。
喬南楚說的,這女孩叫周徐紡,古古怪怪的名字,古古怪怪的人,古古怪怪地趴在他身上,鬧得他心臟也古古怪怪地跳。
莫名其妙地,他吞咽了一下,喉結滾燙,連帶着整張臉都紅了:「你、你……咳咳咳咳咳……」
一口氣堵在了喉嚨,他咳紅了眼。
周徐紡趴着,眨了眨眼睛。
他朝她吼:「你起開!」
哦。
她從他身上爬起來,因為江織在拍爆破戲的時候脫了外套,裏頭灰色的毛衣被她的麻布戲服撩住,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腰,她的手指無意划過。
好滑。
周徐紡看向那截腰,可惜,沒看到,腰的主人幾乎用拽的,把毛衣扯下來,遮住了腰,然後掀了塊毯子,牢牢蓋住,動作一氣呵成之後,坐起來,捂着嘴拼命地咳。
咳得撕心裂肺!
好嬌弱啊,周徐紡想了想,問:「你有沒有事?」
她臉包着,就露出一雙丹鳳眼,那眼睛,分明冷冷清清的,卻燙得江織心頭一熱,他壓住喉頭的癢意,重重喘息:「你、你離我遠點!」
又結巴了。
江織攥着拳頭,惱得渾身發熱。
她就後退了五步。
阿晚這時候上前詢問:「江少,您怎麼樣了?」臉好紅啊,耳朵也紅,鎖骨都紅了,不對勁。
江織單手撐着躺椅,額頭有一層薄薄的汗,因為喘,吐字無力:「你覺得呢?」
阿晚覺得吧,僱主是真身嬌肉貴,便體貼地說:「你好像被壓壞了,要不要我幫你叫薛醫生過來?」
江織舔了舔牙,一把扯過外套穿上:「你他媽給老子滾!」抬眸,盯着那個包着臉的傢伙,「全部滾!」
010:貼膜的姑娘對您是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