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手,手銬的一頭掉出掌心,問,「要逃跑嗎?」
逃跑?
他有備而來,逃得了嗎?
她上前一步,把手伸出去。
咔噠——
金屬卡位響了一聲,她被戴上了手銬。
喬南楚沒有親自押送,下午,才來了一趟緝毒隊,蕭隊剛好從審訊室出來,他問:「招了?」
他指張子襲。
蕭隊搖頭,很頭痛啊:「她只說了一句話,讓喬南楚過來。」他聽說了,這兩人在警校的時候,是同窗。
念過警校的人,還去販毒,知法犯法,更可惡!
喬南楚去倒了杯水:「我審吧。」
蕭隊說行。
也沒讓人協助,喬南楚一個人進了審訊室。
張子襲抬頭:「你來了。」
她狀態還行,很鎮定,除了手上有手銬,從容自若得跟平常沒有什麼區別。
喬南楚拉了椅子坐下,沒有寒暄,直接開始,他打開電腦,把視頻調出來:「這是行車記錄儀。」
還有兩份證據,他一一推過去。
「這是證人口供,歌劇院停電那天,有人目睹了你跟洪三見面。」
他眼裏風平浪靜,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無波無瀾的,語氣也公事公辦:「這是我們的同事死前留下的證據。」
張子襲只是淡淡掃了一眼,默不作聲。
原來是警號暴露了。
那張合照,怎麼就沒捨得扔呢?命該如此嗎?要栽在他手裏。
「華軍和洪三的妻兒已經找到了,他倆遲早會招。」他看着她,目光淡,問,「還要狡辯嗎?」
有點陌生。
這樣的他,不像平時,真像個警察了。
她失神了一會兒,搖頭:「不狡辯。」即便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真坐到他面前,招供的話還是會難以啟齒,她說得很慢,咬字重,一個字一個字地,「走私、販毒、運輸、製造毒品我都幹了,也沒有必要問我的上級是誰,能讓我坐到我這個位置,就是知道我不會、不能,也不敢亂說話。」
不會、不能,也不敢。
喬南楚垂眸,瞧了一眼那張穿警服的合照:「兩年警校,」口吻不輕不重,目光逼人,「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嗎?」
他這人懶,很少有真正動怒的時候,這樣冷若冰霜的眼神,讓她無處遁形,仿佛最後一層遮羞布被人掀開,最醜陋、最不堪的一面全部暴露無遺。
她下意識就躲開了目光:「有件事沒想通。」
「問。」
「華軍去拿貨那個晚上,我沒有監聽到任何動靜。」
喬南楚笑了聲:「你當刑事情報科是什麼地方?」他斜靠着椅背,雙眸黑沉沉的,從容優雅的皮囊下,再漫不經心着,也有一股渾然天成的自信與張揚,「你在竊聽器里聽到的,都是我讓你聽到的。」
「你是故意讓我知道我暴露了?」
他不否認:「那會兒行車記錄儀還沒拿到,不確定是你。」停頓了一下,又輕描淡寫地帶了一句,「不過你逃跑了,自己招了。」
未雨綢繆,引蛇出洞。
他好算計啊。
「在學校的時候,我的偵查學就不如你,」她自嘲自諷着,笑了,「栽你手裏,也不冤。」
喬南楚坐直,手擱在桌子上,身體前傾:「為什麼販毒?」
為什麼販毒?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想了想,她回答:「也沒有為什麼,想做人上人而已。」只有摔進過沼澤里的人才會知道,高人一等是多大的誘惑力。
「想做人上人有很多路可以走,犯罪的話,」喬南楚看了一眼她腕上的手銬,「你只能做個階下囚。」
他起身。
張子襲猛地站起來,手銬撞到桌子,重重響了一聲:「南楚。」
喬南楚回頭。
她臉上平靜不再,眼裏覆了厚重一層陰霾:「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這一句,如鯁在喉。
他看她的目光很淡,沒有愛憎喜怒,像看着無關緊要的人。
「我經手的犯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各個都要看不起,會很
166:來呀,擦身體乳呀~(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