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飛紐約,安瑾年在飛機平穩後開了mp4,拿了耳機塞在耳朵里,然後再把眼罩戴上,閉上眼睛聽音樂。
她很累,也不想跟易雲深說話,她既然決定離婚了,就覺得跟他沒什麼話可交流的了。
而這一次陪他去紐約,完全是因為之前他幫過她幾次,而她這人向來恩怨分明。
離婚歸離婚,但恩情也還是要報的。
易雲深把帶的一些食物放貨架上,坐下身來,發現身邊的女人已經戴着眼罩睡覺了。
而那眼罩,還是之前陪他去出差,她幫他買的。
他無奈的笑,其實在飛機上需要眼罩的人是他,因為他最怕光線了,光線太強,他睡不着的。
他還記得讓她第一次陪他去北城出差,那一次因為她沒準備眼罩,他還曾拉過她的手給他當眼罩用。
想到這裏,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那隻白皙的手,她安瑾年的放在腿上,在那先閒着。
幾乎本能的,他伸手去抓了她的手,然後很自然的朝自己的眼睛上覆蓋。
安瑾年並沒有睡着,準確的說,她壓根沒睡,只是在聽歌而已。
所以,易雲深抓住她手的一瞬間她就感知到了,然後本能的掙紮起來,想要掙脫。
「你把我眼罩戴了。」
易雲深有些委屈的道:「要不,你把眼罩給我。」
「......」安瑾年默,停止了掙扎,任由他把自己的手按在他的眼帘上。
安瑾年發現,倆人在一起相處久了,即使再不愛,有些東西也會傳染,比如像——睡覺不喜歡光線。
之前她還覺得易雲深飛機上休息要眼罩矯情,可這轉眼一年的時間,她自己在飛機上休息也要用眼罩了。
於是,倆人就保持着這樣奇怪的姿勢——安瑾年戴着眼罩,而她的手又被易雲深當成眼罩壓在眼睛上,然後倆人誰也沒再說話,就這樣默默的休息着。
也不知道休息了多久,大約半個小時的樣子,有服務員來送飲料,然後詢問誰需要喝點什麼。
易雲深並沒睡沉,只是迷糊了下,他聽到有人在說要這樣要那樣,也跟着醒過來,然後看到空姐把餐車推到了他們這一排,當看到經濟艙里居然坐着易雲深時,當即就要驚呼出聲。
「噓——」易雲深把食指放在唇上對空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用手指了下自己身邊的安瑾年,示意不要吵醒了他太太。
空姐這才會意過來,看向安瑾年時已經是滿眼的羨慕嫉妒了。
易雲深替自己要了杯白水,替安瑾年要了杯橙汁,待空姐推着餐車離開,這才輕輕的喊了聲。
「瑾年,起來喝點東西。」
身邊的人沒反應,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沒聽見,他看着她塞着耳朵的耳塞微微皺眉,然後伸手輕輕取下一邊。
蒙着眼罩的女人一點反應都沒有,易雲深這才發覺她是真睡着了,於是又把她另外一邊的耳塞給取下來。
正想把耳塞從她包里的mp4上取下來時,意外的發現耳塞里有聲音傳來,他當即怔了下,她還真的在聽歌。
安瑾年聽的什麼歌呢?
純粹是好奇,只想知道她平日裏都愛聽什麼歌,於是他很自然的把耳機塞進了自己的耳朵,然後——當別人誤解我的時候/我總是沉默/沈默對我來說其實是一種反駁當世界遺忘我的時候/我一個人過/幸福對我來說其實是一種傳說當敵人越來越多/朋友都離開我當愛情變成一種負擔卻無法解脫我不是沉默的羔羊/我有話要講給我一點酒/讓我有勇氣/向你吐露我的悲傷我不是沉默的羔羊/我也有夢想當明天太陽升起/照在我的臉上/我一樣能散發光芒........易雲深聽着這首歌,整個人完全怔住,他從來都不曾想到安瑾年聽的居然是這樣一首歌。
是不是,她在德商匯慈善晚會自證清白前,她一直就是一隻沉默的羔羊,任由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潑在她的身上?
又是不是這首歌鼓勵着她,然後她才會衝出重重突圍,衝出他的封鎖線,好不容易走到德商匯的慈善晚會舞台上,然後終於發出了屬於自己的怒吼?
!羔羊也會怒吼/沉默是一種力量你是不是和我一樣/在現實中學會堅強...
第720章 我不是沉默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