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吳剛的出賣……四大家族的聯手逼迫……沈氏瞬間傾覆……陷入難以挽回的危局。」
「蒼生自殺前那晚,跟我說,叫我放心,他已經找到了挽回局面的方法。已經鬱郁幾個月的他,那晚好像突然年輕了十多歲,話也多了,跟我說了很多當初我們一家四口生活在一起的瑣事……」
「還狠狠罵了你這小子一頓,說你小子一離家就是七年,音訊全無,等你回來,一定要狠狠踹你的屁股。」
「哪知道蒼生的方法,就是跟四大家族達成協議……以他的自殺,換來我跟君婥的苟活。因為只有他死去,四大家族才能更順利的接受沈氏偌大產業。」
舊樓客廳。
蘇蘭拉着李昂坐在沙發上,給他倒了杯水,又跟他簡略說了下三年前發生的所有事情。
李昂聽完,澀聲道:
「義母,是孩兒的錯。若我能早點回來……」
他可以想像,那時義父,同時面對身邊人的出賣,四大家族的聯手逼迫,或許還有幕後黑手的操盤——
身邊卻只有老妻幼女,不可能替他分擔什麼。
若自己能早點放下心結,便是三年前的他,要對付四大家族,也沒有太大難度。
可惜,這世上哪有許多如果?
蘇蘭看着李昂,目光中滿是慈祥:
「傻孩子,你又有什麼錯。那時候你義父面臨的對手太強大了,你就是回來了,又能改變什麼?昂兒,你義父死得那麼慘,你以為我跟君婥不想替他報仇麼?可是現在的四大家族,哪裏是我一個老婦人、君婥一個弱女子能夠撼動的?」
「你也不要提什麼報仇的話,沒可能做得到的。現在你回來了,咱娘仨就好好活着,才對得起你義父的在天之靈。」
「義母……」
李昂有一瞬間是想告訴蘇蘭,他現在已經站在了何等高度,擁有怎樣的權勢,要四大家族覆滅,只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不過話到嘴邊,卻又堵了回去。
有些事情,沒有必要說出來的。
只需要去做。
對於蘇蘭和沈君婥兩個女人來說,好好活着就是對得起義父。
他不行。
他是男人。
唯有讓四大家族的話事人給義父披麻戴孝、抬棺重葬,再拿四大家族三千顆人頭「築京觀」。
才不算枉為人子。
「媽,家裏來客人了?」
客廳外傳來聲音。
一個年輕女子帶着一年輕男子走進客廳。
李昂抬眼望去——
女子自然是沈君婥。
十年不見,她長大了,也長開了,本就是美人胚子的她,出落得愈發奪人眼目。
「君婥妹妹。」
李昂起身。
「你……你是李昂?」
沈君婥眼眸中有呆滯,也有錯愕。
跟蘇蘭一樣,她也很難把眼前氣質出塵的雄偉男子,跟自己印象中那個孤僻寡言的「野孩子」聯繫起來。
「好久不見。」
李昂跟她打招呼。
當初那些罅隙,他早就放下。
當哥哥的,哪能能跟妹妹一般見識?
「你……你回來幹什麼?」
沈君婥眼中那抹激動一閃而逝,眼神變得冷漠,拒人千里之外。
「君婥,怎麼說話的,昂兒是你哥哥。」
蘇蘭呵斥道。
「我才沒有這樣的哥哥。」
沈君婥冷冷道:
「三年前,爸爸跳樓身亡,媽媽你隨後又生了大病,四大家族聯手逼迫,我們都快活不下去了,那時候,他又在哪裏?」
李昂本就不是善言的人,沈君婥的冷漠,也有些刺痛了他,氣氛一時變得頗為尷尬。
「喲,還真是你啊李昂,不知道你還記得我麼?」
沈君婥身邊,那個衣着不俗、長得也頗為英俊的青年說道。
「你是……住在街頭的蕭海?」
李昂不確定道。
「哈哈,不是我是誰。還記得不,小時候我曾欺負過君婥,你就把我按在池塘中一頓狠揍,你小子下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