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徑去換上剛才那件出來,初箏已經打開門。
她正看着外面,似乎在觀察環境。
這個地方就是很老舊的樓,一條走廊過去,住着不少住戶。
席徑這個房間靠近中間位置,要下樓還得走一段距離。
此時不少人的門都開着,有人進進出出,忙成一團。
初箏這麼一個生面孔,站在這裏,自然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力。
不過這裏的人大概都是更關心明天吃什麼,所以好奇是好奇,並沒有人會多管閒事。
「哭哭哭,就知道哭,怎麼養你這麼個倒霉玩意。」隔壁房間裏,男人一邊怒罵一邊出門,手裏拎着個箱子,像是修理工的工具箱。
男人罵罵咧咧的離開。
這就是昨天大晚上還在罵孩子那個。
席徑整理好衣服,小跑着出來,將門鎖上:「我好了。」
「嗯。」
初箏往樓梯的方向走,席徑垂着頭跟着她。
走到靠近樓梯那家的時候,裏面突然探出個腦袋:「小矮子,站住。」
席徑身體明顯一僵,抓着自己衣擺的手緊了緊。
裏面出來一個滿身酒氣的中年男人,渾身邋遢,也不知道多久沒打理過。
「去,給老子買瓶酒回來。」中年男人指揮席徑。
席徑低聲道:「我沒錢……」
中年男人粗着嗓門:「老子管你有沒有錢,趕緊去。站着幹什麼,討打是不是!」
說着中年男人揚手就要打席徑。
席徑並沒有還手的意思,他只是本能的往後躲,然而想像中的疼痛並沒來,反而是中年男人發出一聲慘叫。
那叫聲特別刺耳,後面的那些房間,個個伸出腦袋來看。
中年男人被一個小姑娘捏着手腕,身體呈詭異的姿勢往下擰着。
這個酒鬼整層樓的人都討厭,然而平時和酒鬼混的都是些不三不四的混混,他們招惹不起,所以平時大家都繞着他走。
酒鬼偶爾會薅一點他們的東西,但不會太過分,大家忍忍就過去了,總比隔三差五被混混找上門來鬧好。
唯有這層樓單獨住的那個小孩兒,經常被酒鬼逮着欺負。
大家自己都管不好,哪有時間去管別人,平日裏大家也只是看看,然後就若無其事各干各的。
沒想到,今天會看見這麼一幕。
這小姑娘看着也不大,身形纖細羸弱,風一吹就倒的那種。
但酒鬼那一堆肥肉,在這小姑娘面前,卻沒有半點反抗能力。
初箏抬腳踹在酒鬼下半身,酒鬼又是一聲慘叫,捂着某處倒在地上,痛得滿地打滾。
初箏正煩着,上去又踹兩腳,壓下身子,低聲威脅:「再讓我看見你對他動手動腳,我弄死你。」
她說這話並不大,加上酒鬼嚎得太兇,站在後面的席徑並沒聽清。
酒鬼對上初箏冷冰冰的眸子,後脊竄上的涼意,似乎壓下那股鑽心的痛意,心底湧上一陣恐懼。
初箏踹完人,感覺靈魂都得到升華,身心舒暢。
初箏出來,拉着席徑下樓,很快就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眾人面面相覷一會兒,緩慢的走出來,到酒鬼這邊,探頭探腦的看。
「剛才那個女生是誰啊?」
「不認識……那小孩兒的親戚?」
「不能吧,這麼久,沒見他有什麼親戚。」
-
席徑被初箏拉着踉蹌的下樓,最後幾步台階沒穩住,踉蹌着撞到初箏後背上。
席徑捂着額頭,慌張的道歉:「對不起……」
初箏一口氣堵在喉嚨里,看着他這樣也發不出來。
「哪裏有賣衣服的地方?」
席徑摸着額頭,小聲道:「前面不遠有個商場。」
初箏拉着他就走,席徑差點又是一個踉蹌,不過初箏這次速度沒剛才快,他能跟上。
等走了幾步,席徑後知後覺,自己被她拉着手。
女孩子的手白嫩嫩的,一看就是沒幹過活,保養得非常好的手。
席徑整個人都僵了下。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