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啊。
明羨呼出一口氣,挺長的了。
可是他該怎麼辦?
離開……還是留下來?
明羨第一個念頭是離開,他這樣的情況留下有什麼用?
然而這個念頭轉幾圈,最後又轉到留下上。
他想那個姑娘。
發瘋的想。
他不想離開她。
明羨試探性的問:「初箏……最近是不是很忙?」
「沒有吧,我看她天天在。」寒萋萋沒注意到明羨的神色,自顧自的道。
「是……是嗎。」
「她不是天天陪着你,你健忘啊?」寒萋萋莫名其妙,老夫子似的摸了摸不存在的鬍鬚:「君不歸有這個副作用?」
「沒有的萋萋。」師兄頭都沒冒,只有聲音傳進來。
明羨愣在那裏。
她什麼時候陪着自己了?
她根本就沒出現在自己面前……
明羨確定不是自己健忘,畢竟他還清楚的記得昨天發生過的事。
寒萋萋什麼時候走的,明羨沒注意,他看看四周,掀開被子下去。
明羨披上衣服出門,外面是個庭院,有一條溪流從庭院流過,還架着一座小橋。
陌生的環境,明羨不知道這是哪兒。
他隨便挑個方向走,很快就看見惡人甲。
惡人甲站在走廊上,微微彎着腰,明羨聽見和他說話的聲音。
他站在原地等惡人甲離開,他還沒過去,那邊的人便轉了過來,見他站在這邊,竟然轉身走了。
明羨心底一陣酸澀,咬咬牙追了上去。
「初箏……」
前面的人速度很快,明羨追一段距離,就感覺有些喘不上氣。
「咳咳咳……」
明羨停下來,捂着胸口咳嗽,手指上有些濕潤,雪白的衣裳上,緩緩的有血滲出。
「你怎麼了?」
明羨身體被人扶住。
他微微抬眸,握住初箏手腕,眼眶帶上一圈赤紅:「你為什麼躲着我?」那語氣好像帶着控訴。
「……」我不躲着你,怕想不通把你給打死啊!我偷偷摸摸的容易麼!
初箏鎮定的轉移話題:「怎麼會有血?」
這些天好吃好喝的養着他,怎麼又出血?!
明羨看着手指上的血,表情也有些茫然。
初箏將他弄回房間,直接拉下他的衣服。
明羨肩膀上那個本來已經癒合的傷口裂開了。
不僅僅是傷口,他上次受的內傷,也恢復到之前的狀態。
寒萋萋的師兄說是藥效徹底失去效果,一切都會恢復原狀,而且會越來越差。
初箏在原地轉悠兩圈,壓着心底的暴躁:「君不歸真的沒辦法解嗎?」
寒萋萋搖頭:「唯一能解君不歸的人是我師父,但是……我師父什麼都沒留下。」
師兄嘆口氣:「我能調製出壓制君不歸的藥,是看了師父留下的手札,可是上面沒有提到如何徹底解君不歸。」
他和明羨要追溯到好幾年前。
寒萋萋那個時候好像特別討厭他,他也不知道青春期的小女孩想些什麼,叛逆得很。
某天這個師妹,招呼都不打,留下一封信,說自己可以出師,直接偷偷跑下山,他只能下來找人。
人沒找到,先遇上了麻煩。
他醫術雖然好,可是武功太差——可以說沒什麼武功,因為他身體不允許習武、運動量過大都不行——是明羨路過救下他一命。
明羨當時和他的目的地一樣,所以他就死皮賴臉的跟上了他。
不久前,明羨找上他。
問他有沒有能短時間內壓制君不歸的藥。
也許有時候命運早就做好安排。
師兄想了下:「要不我再回去翻翻,看有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也許還有什麼辦法……」
明羨呆坐在床邊,寒萋萋很有眼力勁的拉着她師兄離開。
「我還沒說完。」
「就你話多,女人都沒你話多。」
「醫者仁心,萋萋我以前怎麼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