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屏他們也都察覺到,郭淡就是不想與他們多談,要更直白得說,就是不想他們過多干預衛輝府的事務。
只因郭淡是個商人,不可能當面跟他們這麼說,故而才採取這種方式,委婉得暗示他們。
這事實擺在面前,在這短短几月內,郭淡便平息了衛輝府的風波,並且令衛輝府的百姓安居樂業,王家屏等人也都非常知趣,況且他們這回來,本就是來視察得,而不是來指導工作得,萬曆可沒有給他們這個權力。
故此,他們也當郭淡不存在,在府城待了幾日,又去到周邊視察了一圈。
他們倒不是奔着雞蛋裏挑骨頭去的,而是抱着一種學習態度去視察。
這衛輝府的制度,仿佛給他們打開了另一扇窗,看到另外一種完全不同的世界。
這不僅僅是沒有官府,就連百姓的生活習慣都改變了。
這給他們帶來了很多的啟發。
但是看得越多,他們就越是深感力不從心。
他們其實已經知道,郭淡的「契約體系」是不可複製的,但是他們認為,其中肯定有可取的地方,能夠適用於其它州府。
然而,事實就是不可能。
這「契約」不是一個人可以完成的,總不能自己跟自己簽約,必須是兩個人,或者兩個人以上,故此「契約體系」也是不能拆分的,是一環扣一環,他們是看到有很多新穎得規章制度,很多巧妙的設計,但就是沒辦法拿走。
要拿走就全都拿走。
視察了幾日,他們就回京去了,臨走前都沒有跟郭淡打招呼,還是張誠告訴郭淡的,因為王家屏走的時候,還是派人來通知張誠,畢竟張誠得跟他們一塊回去。
郭淡也沒有在管,他倒不是排斥官員,他是以身作則,他自己也不管事,都是交給商人自己去處理。
他只是在不斷的收集數據,以及想辦法吸引人才來衛輝府。
衛輝府。
初生的太陽照在城南的一片牧場上,草兒尖尖上的露珠是閃閃發光,清涼的微風在身邊撫過,有時還帶着一絲談談的花香。
「你想讓我教你騎馬?」
楊飛絮站在草地上,稍顯詫異地看着郭淡。
「嗯。」郭淡點了點頭。
楊飛絮道:「你不是喜歡坐馬車嗎?」
郭淡嘆道:「我是喜歡坐馬車,但是如今對於我而言,這時間就是金錢,我不想將金錢浪費在路途上。」
以前他在京城轉悠,沒有必要學騎術,但是如今的話,他肯定是要兩地跑,他覺得自己必須得學會騎馬,畢竟騎馬快,對於商人而言,機會是稍縱即逝的,大不了不喝酒騎馬。
楊飛絮似乎有些不情願,道:「你可以讓別人來教你。」
「他們無法給我安全感。」郭淡非常直白的說道。
這不是開玩笑的,他來這裏,就是因為車禍,他在這方面,是要務必求穩,楊飛絮雖然不可愛,脾氣暴躁,但是貴在身手好,可保他萬無一失,這就行了。
楊飛絮瞥了眼邊上那匹黑馬,揶揄道:「那你可以嘗試着給它錢,你不是喜歡用錢解決問題嗎?」
郭淡呵呵笑道:「你也可以不拿朝廷的俸祿,如此你便不用待在這裏,做你不喜歡做的事。」
楊飛絮面色一沉道:「我可不是為了錢才當錦衣衛的。」
郭淡道:「難道你是為了錦衣衛的榮光?哦,原來錦衣衛的榮光違抗命令和偷懶,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閉嘴。」
楊飛絮怒瞪郭淡一眼,「上馬。」
「扶我。」
「你別得寸進尺。」
「什麼得寸進尺。」郭淡道:「如果是小五哥的話,他一定會扶我的,如果他不扶,那只是我沒有給他錢而已,我也可以給你錢啊。」
楊飛絮皺眉道:「他是他,我是我。」
郭淡眼眸一轉,故作恍然大悟道:「抱歉,抱歉,差點忘記,他是男人,你是女人,這女人終有不便之處......。」
他話未說完,楊飛絮便去到那匹黑馬身旁,狹長、明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