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熟悉的配方呀。
承包!承包!無盡地承包!
到底有完沒完啊!
只不過這一回郭淡徹底扔棄了虛偽的面具,直接與他們硬剛正面。
那可真是字字珠璣,句句打臉。
不能說是完美的文案,但絕對是誠實的文案。
明朝官府運營得效率,那豈是慘目忍睹可以說得明白的,簡直就是沒法看,其實慢都已經算是不錯了,有很多事忙活了大半天,錢花了,人用了,結果還沒有干成,這可是最氣人的。
關鍵在張居正死後,朝中無人矣。
連個廖化都找不到。
就沒有一個能展現出管理藝術的天才。
都是一群阿彌陀佛的大臣。
如今明朝就呈現出這麼一個狀態,你要什麼都不管,就還能夠苟延殘喘,好比萬曆宅在深宮三十年,什麼都不管,只顧斂財,雖然國家是一日不如一日,但這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要它斷氣也還真需要一定的時間。
崇禎就是什麼都管,結果就馬上崩盤。
這原因古人早就說了,將欲取之,必先與之。
就算要割韭菜,你怎麼也得出點肥料錢,你連肥料都不給,就要強行割韭菜,這焉能不亡。
這一番話下來,扇地這些大臣臉上是火辣辣的。
置身事外的張鯨、張誠如今也在不斷地抹汗,他們也被郭淡的勇氣給嚇到了。
還能這麼說話嗎?
可真是開了眼界啊!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宋景升氣急敗壞道:「你小子惡意中傷朝廷,誹謗朝中大臣,論罪當誅。」
急了!
郭淡呵呵笑道:「倘若是楊大學士這麼說,那倒也罷了,畢竟楊大學士不管財政,可宋大人您這麼說,那可真是令草民大開眼界呀!戶部賬目,你沒看嗎?是不是一年不如一年?那商稅是不是百年無漲?唯一在漲的,就是運營成本,什麼損耗,什麼官員得開銷,等等。
就這成績,大人若還能說成是蒸蒸日上,曠古爍今,繁榮盛世,那草民就真無話可說。反正草民的牙行,要是今年比去年的收入低一文錢,那草民真會覺得世界末日降臨,還給員工發工錢?漲待遇?天啊!不讓他們滾,那就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
宋景升氣得眼球都快鼓出來了。
萬曆也是急了,趕忙道:「宋侍郎莫要被他唬住,將戶部賬目給他瞧瞧,讓他閉上嘴。」
這還用拿?他比我還清楚。宋景升差點沒有咬着舌頭,哭喪着臉道:「陛下,近年來天災不斷,財政收入自然有所減少,這非人為之罪啊。」
郭淡哇了一聲:「宋侍郎真不愧是我大明之棟樑,這麼喪心病狂,咳咳,真是條理清晰,邏輯嚴謹。是呀!這天災不斷,而官員的開銷卻還在年年增長,這哪裏什麼治理之術,這簡直就是治理的藝術啊!草民是真的自嘆不如,反正草民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種招數來。佩服!佩服!」
方逢時都帶着一絲崇拜地看着郭淡,這戰鬥力,可真是遠追蘇秦、張儀啊。
宋景升牙都快咬碎了,偷偷瞥了眼萬曆,只見肥宅的臉是鐵青鐵青的,不禁低聲威脅道:「你閉嘴。」
郭淡訕訕道:「大人息怒,我若閉嘴,那還怎麼談買賣。」
宋景升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不錯,這小子是搶生意的呀!
「宋侍郎勿惱。」
王錫爵站出來,又向郭淡微微笑道:「你說得很對,當今財政確實存在着許多弊端,故而宋侍郎才建議朝廷改善關稅,倘若完美無缺,那宋侍郎為何還建議改善關稅?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宋景升一聽,對呀!我怎麼在反駁自己,差點又中了這小子的奸計......他情不自禁向王錫爵遞去兩道感激的目光。
「但問題是各位大人根本就不懂工商業,你們只會越改越亂,事實都已經證明過這一點,如這種事就應該交由專業人士來干。」郭淡猛點自己胸膛。
王錫爵突然向萬曆道:「陛下,依臣之見,郭淡之才,確實能夠有助於朝廷改善財政,臣建議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