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海外計劃,郭淡還是非常小心謹慎的。
這多半是因為明朝這個大環境,暫時是不具備出海的基礎,從上至下都不具備這個思想。
這跟西方不一樣。
雖然郭淡有一萬個理由出海,但如果全面開放海禁,真沒有人知道會發生什麼。
明朝的制度不見得可以抵禦外來的衝擊。
而且制度肯定會受到破壞,就看程度的輕重而已。
所以明朝閉關鎖國,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這是有一定得根據,如今的人也不傻,如果開放海禁全都是好處,怎麼可能不開放。
真當儒家思想是無所不能的。
現在慢慢開放海禁,道理也一樣,是因為有這個需求。
郭淡也是非常求穩,因為如果出現動盪,他也可能無法控制,故此他的出海計劃,朱翊鏐將是一個非常關鍵的人物,一切都要從他這裏開始。
由他改藩,借藩地的特殊性,打造出一個對內完全封閉得港口,以此來控制整個貿易。
通過壟斷大明的絲綢、瓷器、茶葉來取得對海外貿易的主導權,再借海外來的銀兩,來取得對國內絕對影響力。
在送走朱翊鏐後,郭淡直接推開辦公室裏面那間休息室的門,向坐在裏面看書的徐姑姑道:「抱歉,讓居士久等了。」
徐姑姑放下書來,好奇道:「你怎知我沒有離開?」
郭淡呵呵道:「有一點小伯爺和潞王非常像似,就是他們都是性情中人,崇尚橫衝直撞,我想居士應該沒有機會逃出去,而且,小伯爺的調虎離山之計,也沒有成功。」
徐姑姑笑道:「應該是被你破壞了。」
郭淡好奇道:「你怎知道?」
徐姑姑道:「因為我覺得我在這裏坐了太久。」
郭淡哈哈一笑,道:「我得跟王爺談談關於琳琳的事。」
徐姑姑問道:「你似乎對這弗朗機女子非常感興趣。」
郭淡入得屋內,從邊上的衣架上取下一頂白紗帷帽,笑道:「方才我連累居士在這裏悶了這麼久,我想我有義務陪居士出門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
徐姑姑猶豫片刻,還是站起身來,從郭淡手中接過帷帽,戴着頭上,與郭淡和楊飛絮一同出得門去。
出得獎池大廳,郭淡伸展了下懶腰,問道:「不知居士如何看待這弗朗機人?」
徐姑姑猶豫片刻,道:「我與弗朗機人接觸不多,由於語言方面的障礙,無法聊太多,不過他們的思想與我們有着很大的不同,倒是與北方民族有些像似。」
郭淡又問道:「比之我大明?」
徐姑姑反問道:「難道你認為北方民族勝過我大明?」
郭淡點頭笑道:「就算他們不如我們大明,但是他們的人來到了大明的領土,但是我們的人從來沒有踏上他們的領土,換而言之,他們看得比我們遠,見識比我們廣,這坐井而觀天,曰天小者,非天小也。」
說着,他看向徐姑姑,道:「我想這一點,居士應該是深有體會,居士這一身本事,絕不是書本上能學來的,而是因為居士曾游遍我大明河山,見得多了,自然就懂得多了。我大明如今就像似一個待嫁的大家閨秀,而弗朗機人更像似居士,居士又以為孰強孰弱?」
徐姑姑沉吟少許,突然道:「也許陛下讓你擔任王子的老師,會取得出人意料的結果。」
郭淡笑道:「跟居士這般美貌與智慧並存的女人討論和教小孩認字,那可是兩回事,我不見得會去履行老師的職責。」
「東主!」
談話間,他們已經來到超級市場門口,門口的人員向郭淡行得一禮。
郭淡微微頷首,又向徐姑姑一伸手,然後與便徐姑姑、楊飛絮一同入得超級市場。
「想不到還是有這麼多人。」
入得超級市場,徐姑姑看着裏面人山人海,不禁苦笑道。
郭淡拉過一輛小推車來,問道:「居士曾來過?」
徐姑姑點點頭,道:「曾想來看看的,但是因為人太多了就沒有進去。」
郭淡笑道:「今日正好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