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往常的事例來說,若是前線戰場上在一段時間內,沒有取得實質性得進展,那麼朝中肯定又會興風作浪,群魔亂舞,這也是大明的傳統技藝,不過這回朝廷倒是沒有說什麼。
主要還是新政方面取得不俗得效果,這國庫暫時還是能夠負擔得起。
當然,最主要的是,有郭淡在一旁分擔,實在不行,還可以讓郭淡先墊着,至於還不還,還可以到時再論,而且如今賞銀方面,已經確定是由皇帝獨自承擔。
這一點是由萬曆主動提出來的,軍制剛剛完成改革,他必須要讓軍隊感受到隆恩浩蕩,以此籠絡軍心,這是政治需求,再加上,郭淡都能發幾百萬兩的紅利,朕難道就不能嗎?
賞銀不用管,後勤方面有郭淡分擔。
以內閣為首的官僚集團,就還是將重心放在國內,倭寇只能騷擾一下邊界,但是郭淡可以要了他們的老命。
相比起來,倭寇也就不是什麼大事。
好在自南直隸之後,郭淡非常低調,也沒有惹什麼事,至少沒有跟他們內閣較勁,也沒有說要承包哪裏。
今年的風頭全都被內閣搶走。
不過今日郭淡突然有了新動作,他借上回山西佃農鬧事為由,建議朝廷將一些失去土地的佃農,遷徙到呂宋島、爪哇島,以及澎湖等地區。
只要他們願意去,朝廷就送土地,反正是他們開墾多少就送多少,並且免除五年稅收,以及先租借農具給他們,等到他們賺錢了,再來付錢。
可這引起朝中大臣猛烈的抨擊。
這是你一個商人該管的事嗎?
你這是越俎代庖啊!
你這是要取代我們啊!
如今只要郭淡涉政,就令朝中大臣感到渾身不適,因為郭淡是真有能力取代他們,如今他們就是再不服,也都要承認衛輝府的成功。
況且這事如果讓郭淡去做,等於是讓百姓跟着他走啊!
這可不行。
於是內閣立刻求見萬曆。
武英殿。
「話雖如此,但郭淡也不過是一番好意,中原地區確實有不少百姓缺乏田地,生活過得窮困潦倒,而呂宋那邊又有許多肥沃的土地待人開墾,為什麼不讓他們去開墾那些荒地?」
萬曆反問道。
申時行瞧了眼王家屏。
王家屏立刻站出來道:「陛下聖明,但此非小事,若由郭淡出面的話,是名不正,言不順,倘若開此先例,只怕會有一些宵小之輩趁機矇騙百姓出海,壓迫百姓為其斂財,此事還是官府統一安排,避免弄巧成拙。」
萬曆點點頭,道:「愛卿說得也頗有道理啊!那朕就將此事交予愛卿去安排。」
王家屏躬身道:「微臣遵命。」
在這期間,皇帝對於內閣的支持,簡直歷代皇帝都不能比的,這都是萬曆這邊還有一股強大的勢力,這是明朝皇帝都不具備的。
出得武英殿,申時行便向王家屏道:「忠伯,關於呂宋那邊的情況,我們也不是非常了解,這事還是需要郭淡的幫助,但並非是我們請求他的幫助,他們風馳集團是義務協助官府的。」
王家屏笑着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正當這時,一個官吏走上前來,道:「大人,張御史有急事找您。」
申時行問道:「他在哪?」
「就在殿外。」
「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他都找到這裏來了。」申時行疑惑道。
來到武英殿外,張鶴鳴立刻上前來,都不行禮,便將一張報刊遞上,「大人,您看看,您看看,他郭淡到底是幹什麼?」
申時行接過報刊,念道:「真理和和平,只在大炮射程之內?」
王家屏聽得眉頭一皺。
張鶴鳴激動道:「他這是要壞我大明根基啊!」
申時行卻是眉頭緊鎖,道:「我們可能中計了。」
張鶴鳴問道:「首輔大人何出此言?」
申時行道:「我們剛剛從陛下那裏爭取到開墾呂宋的權力。」
張鶴鳴納悶道:「這二者有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