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蔓不服氣,「說不定最後還要靠我們出去呢?那又該怎麼算?」
「怎麼算?要不然……我的拼圖給你們?」
白幼薇從包里摸出拼圖,伸手在他們面前攤開,手心裏躺着三塊大同小異的拼圖。
銀灰色金屬質感,映着壁爐躍動的火光,熠熠生輝。
一塊是她自己的,一塊是沈墨的,還有一塊是從趙老頭那兒搶來的。
蘇蔓和嚴清文、李理都愣了愣。
尤其蘇蔓。
她剛才只是隨口那麼一說,沒想真要白幼薇的拼圖。
正準備開口回絕,白幼薇卻忽然收回手,把拼圖收回包里。
「給你們是不可能的。」白幼薇涼涼說道,「上回遊戲帶你們通關我都沒收費呢。」
蘇蔓:「……」
李理:「……」
嚴清文不禁失笑:「你就這麼確定自己能通關?你應該知道,監察官給出這枚金幣的用意絕不簡單,這個遊戲的難度也絕非一般。」
白幼薇勾了勾唇角,眯着眼睛看壁爐里騰躍的火苗,「是呀,究竟能不能通關呢……」
不知不覺開始期待起來……
太容易的,讓她索然無味,
生死一線,才能讓她感受到活着的價值。
所以……
她非常的,期待。
……
半夜深談,持續到凌晨12點。
之後大家陸續回房休息。
白幼薇在壁爐旁睡着了。
沈墨守中段夜,索性在客廳陪她,等到夜裏三點多,換崗的時間到了,白幼薇的頭髮也全乾了,沈墨抱她去樓上休息。
白幼薇嘟囔了一句夢話,又在他懷裏沉沉睡去。
這一晚,沈墨只睡了兩三個小時,但睡得異常安穩,這棟屋子仿佛具有某種魔力,能讓人放下所有戒備與防心,一覺安安靜靜到天亮。
翌日清晨,沈墨睜眼後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驚詫,在一個陌生環境下睡得這般沉,着實詭異。
隨後第二個的想法是,雨停了。
窗外碧空如洗,萬里無雲,明媚的陽光鋪灑進來,給暗淡的木地板鍍上一層金輝,木紋絲絲猶如水波漣漣。
白幼薇枕着他的臂彎,陽光照耀下她的頭髮泛着一層光,連皮膚上細小的絨毛也看得見,粉潤,柔軟,眉目間亦是淡淡的,沒了平日裏的譏誚與傲慢,只剩下稚氣。
她側躺在他懷裏,小手搭在他胸口上,安然睡着。
沈墨看了她一會兒,不知怎麼,想起她昨天說的話。
——你會不會趁我睡着的時候,偷偷……親我?
昨天聽了只覺得她大腦迴路匪夷所思。
現在想起來,呼吸卻在不知不覺時變得輕緩。
他看了眼窗外的好晨光,又掃視靜謐的房間,目光微垂,重新落在她臉上。
心跳聲清晰可聞。
他略微俯首,鼻尖碰到額間的碎發,有點癢。
她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淺褐色的眼瞳,帶着將醒未醒的迷濛,仿佛下一秒又會閉上眼睛。
沈墨靜靜等了片刻,看着那雙澄澈眼眸漸漸清醒。
他輕輕呼出氣息,伸過來一隻手,在她額頭上貼了貼。已經不發燒了。
白幼薇迷糊的喃喃問:「你有沒有聽見……好像有音樂聲?」
音樂聲?
沈墨蹙起眉。
剛才不覺得,但現在,他好像真的聽見了……
隱隱約約的音樂聲,非常輕弱,幾乎聽不見,叮叮噹噹……就像,音樂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