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其他人,是其他殷家人,一定會嚇得渾身發抖,軟倒在地。
但她並不是真正的殷雲舒!
殷雲舒冷笑,「老話說,冤有頭債有主!姓殷的又不只我一人,憑什麼將其他人的惡行,強加到我的頭上?閣下這做法,可十分的霸道不講理!」
「……」,宇文熠的眼神微微縮了下,這說話的語氣,怎麼會如此的熟悉?「小姑娘,你見過已故的前皇后顧雲旖嗎?」
他忽然話題一轉,問道。
殷雲舒微愣,什麼意思?
「沒見過!」殷雲舒不假思索回道,「我昨天才頭一次來京城。而她已經歿了一個月了。」心中卻在諷笑,是呢,顧雲旖已死!
「歿了一個月了……」宇文熠的眼神,望向不知明處,喃喃重複了這一句。
殷雲舒趁他走神的機會,腳步悄悄往後退。
哪知宇文熠很快又回過神來,長臂一伸,兩指捏着殷雲舒的衣領,又滴溜溜將她拎了回來。
殷雲舒,「……」真想打他一頓,像以前一樣!混小子仗着自己個高就能隨便欺負人嗎?
「我允許你走了嗎?真是個不聽話的小姑娘!」
小姑娘?
老娘比你年長!
「你怎的如此不講理?我礙你什麼事了嗎?為什麼攔我走?」殷雲舒怒道。
人人都說,十一二歲的少年,由孩童往青年過渡時,都會經過一個叛逆期的,過了十六就懂事了,性子自然就順了。
可這小子,叛逆期比任何少年都要長,都十八了,還在叛逆期!
他就沒有喜歡過一件東西,看順眼一件事情!
整天一副天下人皆是神經病總想害我我是必先害死天下人圖安寧的做派。
「回答我,你的馬術,誰教你的?若敢說謊話,我便叫司家顧家的人,晚上去找你!」
殷雲舒冷笑,她倒是希望娘和舅舅入她的夢裏來,告訴她所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可惜事與願違。
「西蜀盧家,我外祖家的人教的,有問題嗎?」殷雲舒回答。
宇文熠為何忽然問起她的馬術?難道,是她昨天在街上救了封玉琪姐妹三人,被路過的宇文熠看見了?
難怪天真攔着她,說宇文熠要見她了。
不過話說回來了,就算她的馬術是顧雲旖教的,但這和宇文熠有一文錢的關係嗎?
「西蜀盧家?」宇文熠無聲一嘆,對於殷雲舒的回答,顯然,十分的失望,「你可以走了。」他手一松,放開了殷雲舒,語氣也緩了不少,不似剛才那般嚴厲了。
殷雲舒鬆了口氣,看了他一眼,大步往山下走去。
宇文熠十一歲時,曾纏着顧雲旖教了一年的馬術,他熟悉顧雲旖的每一個騎馬技巧。
看來以後騎馬,要改一改過去的習慣了,免得引人懷疑。
但沒走幾步,她又聽得身後的宇文熠說道,「你姓殷,就算如你說的,壞事是其他姓殷的人幹的與你無關,但是,這裏的人,仍不喜歡姓殷的人,若不想將來有麻煩,你最好別來這裏!」
他憑什麼警告她?
殷雲舒停了腳步,轉身來瞧着他,冷笑道,「我來不來,為何要你管?你和這裏的亡者,又有何關係?說不定,司顧兩家的人,歡迎我來呢?」
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
宇文熠冷笑,「你想被扔下山嗎?」他手一抖,九尺軟鞭從袖中甩出,哧溜溜在地上游離着,殺氣畢露。
「熠王殿下做了虧了事,想殺人滅口麼?」殷雲舒冷笑。
宇文熠大為意外,「你認識本王?」
「赤金手柄九尺軟鞭,天下,只有熠王殿下在使用。」
「既然認出本王了,就該知道本王的脾氣。本王說一,不允許別人說二!」
暴戾小子!
欠揍麼?
殷雲舒冷笑,「王爺是戰場上的玉面鬼王,一杆銀槍,所向披靡,銀槍上的血,全是敵將身上的血,今天為何閒來無事,想殺個手無寸鐵的小姑娘?王爺,不怕損了你的一世英名麼?」
宇文熠:「……」自顧雲旖後,這是第二個頻頻說得他啞口無言的女人,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