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叫人喜歡不起來的人啊!
殷雲舒平靜地收回目光,若無其事地轉身,賞景,候着冬梅尋髮簪。
宇文熠驚訝地挑了下眉尖,這丫頭……膽子不小!
他將她的一切全看在眼裏,她居然無動於衷?
就在殷雲舒指揮着冬梅在暗處尋找着髮簪時,殷大夫人的馬車,也到瞭望月樓。
殷雲舒「落」髮簪的地方,離着望月樓的門口,還有些距離,加上天色昏暗,花樹一擋,殷大夫人並沒有看到殷雲舒她們,直接帶着姜嬤嬤和陳嬸,進瞭望月樓。
然後,又往頂樓走去。
殷雲舒卻看到了殷大夫人一行人,因為她一直等着她們呢。
她低下頭去,悄無聲息地笑了笑。
原本呢,她只針對殷鸝和殷昌盛,沒將殷鶯當仇恨對象。
一個刁蠻的小丫頭片子,還不值得她拿來當對手,可殷鶯屢次壞她的事,屢次刁難她,打她的侍女不說,還要無情地趕走,那可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殷雲舒從袖中拿出髮簪,輕輕地放在地上,然後,故作驚訝說道,「咦,這是什麼?冬梅,快將燈籠拿來照照。」
「來了。」冬梅不情願地應道。
燈籠光照到殷雲舒指的地方,只見一隻金燦燦的蝴蝶髮簪躺在地上。
「呀,原來掉在這兒了。」冬梅大喜,忙撿了起來,謝天謝地,總算找到了,「姑娘快拿好髮簪,千萬千萬別再弄丟了。」
「曉得了。」殷雲舒接過來,「時辰不早了,去望月樓吧。」
「對對對,早去早回,一會兒封公子……哦不,封小姐該着急了。」冬梅扶着殷雲舒,快步往望月樓正門走。
殷雲舒卻停下了腳步,眯着眼問道,「冬梅,我明明去會封小姐,你為何說是會封公子?嗯?你想壞我名聲?」
她說話的音量不高,卻透着一股子的威嚴,而且目光森然。
冬梅嚇了一大跳,不敢再看她的眼睛,慌忙將頭低下來,「奴婢……奴婢一時說急了,說錯了,四姑娘,奴婢不是故意的。」
「可我覺得,你就是故意的。」殷雲舒笑,「你本是大伯母的人,卻被派來我身邊當差,心裏委屈吧?委屈着就記恨着我,故意壞我名聲以泄私恨是不是?」
「不是的,四姑娘,奴婢絕沒有那個意思。」冬梅嚇得跪倒在地,「四姑娘如今是奴婢的新主子,姑娘好,奴婢才沾光,奴婢怎會幹這麼蠢的事?」
「你明白就好,起來吧。」殷雲舒淡淡說道。
「……是。」冬梅白着臉,惶惶站起身來。
心中則在腹誹着,她之前見到的四姑娘,明明是一副呆木老實的性子,可近來怎麼變得這樣了?
說話的語氣,怎比大夫人還要嚴厲?
冬梅心裏,對殷雲舒敬畏了不少,再不敢端架子了。
殷雲舒轉身過來,繼續往望月樓的正門口走去。
宇文熠斂了眸光,朝望月樓望去,這丫頭,想做什麼?
……
殷大夫人帶着陳嬸和姜嬤嬤進瞭望月樓後,直接往頂樓走去。
「我到這裏先會一個人。」殷大夫人說道。
「是。」姜嬤嬤無可無不可的應道,跟着前往。
可到了頂樓後,殷大夫人意外地看到了小女兒的侍女春泥,站在一間屋子的外面,春泥的身側,還有一個陌生面孔的小廝。
而那間屋子,正是她訂下的一間供人「相會」的屋子。
春泥也看到了她。
這是在走廊里,藏無可藏,春泥只好硬着頭皮走上前,強露了個笑臉,「夫人。」
殷大夫人點了下頭,「你怎麼在這兒?」難道是小女兒命侍女守着門,不讓屋裏的殷雲舒逃走嗎?
嗯,還是小女兒聰慧。
「是……」春泥不敢回答實情,她能說,是她帶着三小姐夜會封公子的嗎?她會被大夫人打死的,「奴婢路過這裏,沒想到,遇到了夫人。」她眼珠子轉了轉,回道。
但封偉辰的小廝,怎會任由春泥撒謊?他家公子心中所想,他自然是知道的,娶一個有錢人家的姑娘,是他家公子必生奮鬥的目標。
「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