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蠻快的,辛苦你了。」
賀蘭接在手裏,「我去煎藥。」
雲舒朝胡遠笙點了下頭,「我腿不方便,不能起身相迎,胡大夫請隨意坐。」
「我們是熟人了,舒姑娘不必客氣。」胡遠笙朝雲舒拱了下手,在屋中的桌旁坐下了,「在下前來,一是送藥,二是,有事匯報給姑娘。」
雲舒揚唇一笑,「是關於殷鸝的?」
「舒姑娘怎知道?」胡遠笙訝然。
「我看到殷鸝鬼鬼祟祟進了藥鋪,她剛才沒有買到藥,這是不死心呢,蒙着面進了藥鋪。」
胡遠笙點頭,「按着姑娘的吩咐,我讓夥計加了兩味藥進去,姑娘放心,我對那夥計有恩,這回又送了錢,他不會供出在下的。」
雲舒往胡遠笙的身上看去,發現他的袖口處都磨損了,腳上的鞋子,居然還有補丁,可見,他的手裏頭,並沒有多少錢,不然的話,怎會穿得這麼寒酸?
可他居然為了她的事,花錢買通藥房的夥計。
想到他還有個心智不成熟的家人要養,雲舒心中對他憐憫起來,她將腰間的一個荷包扯下來,遞與胡遠笙,「這個給你。」
那是一個墨綠色的錢袋子,鼓鼓的,顯然,裏面裝着不少銀兩。
胡遠笙不敢接,連連擺手,「舒姑娘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如今幫姑娘是還恩情,哪裏還能再收錢的?快收回吧。」
說着,他站起身來便要走。
「胡大夫。」雲舒說道,「我和賀蘭來北蒙,人生地不熟,今後還要依仗胡大夫,再說了,除掉殷鸝的事情,還需要銀子,胡大夫可以緊衣縮食忍一下餓,那麼阿芩姑娘呢?她受得了餓嗎?」
胡遠笙怔住了,阿芩的確怕餓,不僅怕餓,還怕渴,怕熱怕冷。
他的錢,有一大半是花在阿芩的吃喝上面了,以至於他們沒有更多的錢買衣物,好在這裏的人,都不及趙國京城有錢,加上大家平時出行都是騎馬,衣衫大多是土布,並不是華麗亮眼的絲綢,他的衣服破一點,並沒有人指着嫌棄。
但是,破衣服是穿不長久的,需得再買新的,那麼,就得花錢。
他抬頭,看見雲舒真誠地看着他,心中一時感激不已。
「多謝舒姑娘。」十分愧疚地接下了。
「我還是老話,我幫你,一是心疼阿芩姑娘,二呢,希望你多多幫我的忙。」
胡遠笙感激着馬上道,「在下的命都是舒姑娘救的,舒姑娘有事請儘管吩咐。」
「好,咱們就說定了。」雲舒微微一笑。
……
殷鸝拿着藥材,馬上回了客棧,她拿出一包遞與一個侍女,「速速煎好給我吃,快去。」
侍女眨着眼,「夫人,奴婢瞧着你身體尚好呀,為什麼吃藥?這是什麼藥?」
這是治體味病的,能說嗎?
要是讓丫頭們都知道她體味嚴重,還不得在背後死勁地笑她?
因此,殷鸝便說道,「只管去煎好了來送與我,別問那麼多。」
丫頭被她嗆了一句後,不敢問了。
殷鸝雖然沒有夫人的封號,但被彥無辭寵着,丫頭們嫉妒歸嫉妒,不敢太肆意頂撞,拿着藥包,走到客棧的一處角落裏,煎藥去了。
吃了藥,轉眼便天黑了。
殷鸝服侍着彥無辭睡下後,她才回了房裏休息。
次日一早,殷鸝便覺得肚中翻騰難受,總想干吐。
丫頭們說道,「夫人可是吃壞了肚子?要不要叫大夫?」
「不要——,我沒事。」殷鸝連連擺手。
鎮上只有一個胡遠笙大夫,叫他前來,還不得認出她來?殷鸝不想見到胡遠笙。
「可是夫人一直吐,也不是辦法呀,小病不治會成大病。」
「無事,吐了一點,好多了。」殷鸝擺手叫丫頭退下,她又回了床上休息。
如此這般,殷鸝每天早上都會吐上一陣,而且,一吃肉就會幹吐。
瞧着像是大病,像是……懷孕了一樣。
殷鸝和彥無辭常常宿在一起,懷上個孩子,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可殷鸝不讓告之彥無辭,這是什麼情況?
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