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無權無勢無娘家的殷燕,哪敢再催曹府尹?只好怏怏離去。筆下樂 m.bixiale.com
至於白蘇她們,早已帶着殷燕的嫁妝,走得離開京城兩百里遠去了。
五個人瓜分了殷燕的財產,各走各路了。
殷燕典當完了所有的值錢物,也沒有等到曹府尹追回她的嫁妝。
……
又是一天的清晨。
雖然已經是二月底了,但今天出奇的冷,大風有一陣沒一陣的刮着,屋外的樹枝沙沙作響。
街上不時有人說,「昨天還熱着呢,都穿夏衫了,可今天一早怎麼這麼冷啊?害得我又把棉衣翻出來穿。」
「是倒春寒吧?」
「想必是吧?」
「唉喲,冷死我了,走了走了,喝杯溫酒去。」
殷燕看了看床前架子上掛着的單薄春衫,心中懊悔不該過早的將冬衣當掉。
今天這麼冷,她穿着這單薄的春衫,怕是得凍死。
肚子餓得咕咕叫了兩聲,想出門買點吃的,但她又想到寒冷的天,心下一橫,乾脆不起床了,將身子往薄被裏縮了縮,打算睡到中午太陽暖和時,再起床。
她到順天府報案,可多天過去了,那幾個偷走她嫁妝的僕人,仍是沒有下落,她已經沒有東西可以當了。
看來,不能坐等順天府追回她的錢財,她得另行出路,比如,去找找太子侄兒。
求侄兒借她一些錢,她好度過難關。
想到這裏,她心下稍安,閉起眼來,接着再睡。
不過,她才眯了一小會兒,就聽房門那兒傳來撲撲撲的敲門聲,「殷娘子,開門開門。」
殷燕不耐煩地大聲說道,「吵什麼?什麼事?」一群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們!
等她東西再起,看她如何整死這些小瞧她的人!
她還年輕,等她有了錢,好好的打扮一番,又是絕色佳人一個。她做不了原配,做個高門的繼妻,她一定能做到。
「你的房租錢要交了,你要是交不起,那就退房,我們客棧的房子,今天不夠住了呢!」門外,客棧的夥計大聲說道。
殷燕的好心情,又被攪和壞了,她昨天的房錢還沒有出,今天再不出,夥計確實要趕她了。
「你再寬限兩天,我今天找到我侄兒,就將欠的房錢補上。」殷燕回道。
那夥計在門外冷嗤一聲,「來住店的時候,你就說找侄兒借錢,可這都好幾天了,你倒是見着你侄兒沒有?咱們客棧只是小本經營,一群夥計客棧吃飯養家呢,要都像你這樣的不交房錢,我們喝西北風?」
「我統共只欠你們一天的房錢,又沒欠很多!你催什麼催?」殷燕近來諸事不順,被夥計的話一奚落,當下那火暴脾氣就暴發了。
「喲,只欠一天的啊,那您倒是還啊,你一天的房錢,等於我們兩個夥計一天的工錢呢。」夥計冷笑,「實話告訴你,要不是看你是年輕婦人,假若是個漢子的話,我們掌柜早將你這等欠了房錢不還的賴皮客人,扒光了衣衫扔大街上去了。」
還敢扒衣?膽子不小!
殷燕怒道,「你們若是敢闖進屋裏來,我就……我就到順天府告你們,我可是……從高門大戶里出來的,我認識順天府的曹府尹。」
那夥計聳聳肩頭,冷笑道,「喲喲喲,想不到殷娘子好生厲害呢。那你倒是到順天府住去啊,何必到咱這小店來欺負我等小民不給房錢?限你半個時辰之內收拾好自已,滾出房間來,不然的話,我們就撬門攆人了!」
夥計說着說着,語氣越來越不客氣起來。
殷燕還真怕他們衝進她的房間來,她此時只穿着單薄的中衣,她只有二十歲,這樣衣衫清涼的樣子,是很着男人垂涎的,她怎能讓一幫子低賤的男人窺視了自已的睡姿?
殷燕不敢拿架子了,只得恨恨說道,「半個時辰就半個半辰,你們這等小地方,姑奶奶還不屑住呢。」
「那您就趕緊滾吧?」夥計冷笑一聲,走開了。
殷燕再不敢在被子裏睡懶覺了,咬了咬牙,恨恨地穿衣起床。
辰時初刻,太陽還在地平線上,大風從窗戶縫隙里吹進來,冷她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