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要快。
衛公公在後面忙說道,「王爺小心腳下……」
等衛公公和永王都走遠了,宇文恆再也忍不住脾氣了,抬起袖子將桌案上的筆墨文書等物,一股腦兒全掃落在地,噼里啪啦摔了個滿地狼藉。
「豈有此理!敢如此戲弄朕,朕要你們不得好死!」宇文恆垂着袖子,站在大殿之上,大聲咆哮着。
殿外,守着不少宮女太監侍衛,人們聽到殿中傳來摔東西的聲音,和宇文恆大聲的咆哮聲,卻不知宇文恆為何發怒,也不敢進殿去瞧,一個個面面相覷着,大氣不敢出。
角落裏,忽然傳來一聲貓兒的喵唔聲。
宇文恆往聲音方向看去,只見屋角的幃幔後,蹲着一隻黑貓,正睜着一雙琉璃眼,呆愣愣看着他,抑或是,一瞬不瞬地打量着他。
這隻黑貓,是從顧雲旖的錦繡宮裏跑出來的。
顧雲旖活着時,它是從不走出錦繡宮半步的,可自從顧雲旖死後,這隻貓兒就在皇宮裏遊蕩起來,晝伏夜出,只聽到一聲聲詭異的喊叫聲,卻不知它藏於何處。
可今天,他居然在白天看到了它。
喵唔——
貓兒看着他,又輕輕叫了一聲。
不知怎麼的,在宇文恆聽來,竟像是女子的輕輕笑聲,帶着嘲諷。
「顧雲旖,是你在嘲諷朕嗎?」宇文恆眯了下眼,看着黑貓說道。
黑貓站起身來,看着他又喵唔一聲後,忽然跳向窗台,從半開的窗子,跳了出去,消失在殿外的花園裏。
過了半晌,宇文恆才說道,「來人!」
一個大太監這才敢戰戰兢兢地走進殿中來,「皇上。」
「收拾乾淨。」
大太監看了眼地上的一堆狼藉之物,低頭應道,「是。」
就在太監宮女們忙着收拾殿中的物品時,有太醫院的院正求見。
宇文恆閉了下眼,淡淡說道,「叫他進來。」
不多時,太醫院院正走來了,他看了眼正清掃地面清洗墨汁的太監們,心中疑惑着,繞開那灑了墨汁的地面,走到宇文恆的面前來,說道,「皇上,太醫院的胡勝不見了,昨天下午時,他提前離開,說是家中有親人生病了,要回家照料,微臣准了他半天假,可今天到現在他還沒有來,便派人前往他的住處查看,發現他屋子都空了,鄰居們說他搬家了。」
「胡太醫?不見了?」宇文恆淡淡道,「這算大事嗎?值得向朕匯報?交與內務局去查一查,不就是了?」
院正說道,「可是皇上,他是娘娘舉薦來的人,他忽然不見了,臣,不敢不報,娘娘的一切病情一切護理,全是他負責呢。」
宇文正在寫字,聽到院正這麼說,他馬上停了運筆,抬起頭來看着院正,雙眸微凝,透着寒意,「你說什麼?皇后舉薦來的?」
「正是,他和娘娘是一個縣城的人,聽說,還是一條街上的人,兩家隔得很近,他手頭上掌着娘娘的藥方單子和過去的一切病情記載,竟敢無端消失,這可是觸犯了太醫院的規矩,按着過往,抓到便是死罪。但因為是娘娘舉薦來的人,微臣,不敢這麼報官,所以,特來請示皇上。」
掌着殷鸝過往病情的胡太醫,不見了?殷鸝家鄉的人?
宇文恆眯了下眼,總覺得這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這件事,朕會親自去查。」
「是。」
院正走後,送走永王的衛公公也回來了。
宇文恆馬上吩咐說道,「找到駱子煦,叫他放下朕早上安排的事情,馬上去查太醫院胡太醫的下落。朕要親自審問胡太醫!」
衛公公驚訝了一瞬,「是。」轉身匆匆走出大殿,心中不禁疑惑道,皇上,究竟在煩心什麼呢?
……
雖然昨晚宇文恆對殷鸝又冷了臉,但殷鸝今早要吃的安胎藥,照例能到太醫院去抓。
抓藥的事,一直是秦琳親自去的,因為殷鸝吃的藥方里,有幾味藥是特殊的,原先由胡太醫親自抓,現在,得秦琳親自稱藥。
若是給了其他太醫看到,就會露出馬腳。
這個安胎的方子,放的劑量很猛,哪怕是剛入門的小大夫,也會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