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沒有別的辦法,這些方法聽上去都不太令人愉快。」但凡是有人露出這種表情,基本就可以認定他心裏有愧,或者就是想佔大便宜。
洪濤覺得努埃爾兩者兼備,那還等什麼,不讓人家佔便宜,自己怎麼可能隱藏身份?來吧,可勁兒招呼,只要別說一起啪啪啪就成!
「另外一個辦法就是由我向統合部撒謊,以放逐者的名義,替你要一份新的染色體序列證明。可是這樣一來的話,你就成了我的雇員……而你通曉的上古遺蹟語言也沒人會承認,因為你是個放逐者……」
果然,努埃爾心裏真的有愧,不為別的,而是洪濤說的那些中文。這一點洪濤倒是沒想起來,合算中文在他們這裏算是上古遺蹟的秘密,像他這樣的考古學家,窮盡一生所研究的就是類似的玩意。
「成為放逐者很不好嗎?」幫助大鬍子研究中文,洪濤真不忌諱,不管怎麼說他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只要身份不暴露,天天給他講三國演義都可以。但為什麼說成為放逐者就不會被人承認成就了呢?這個問題必須搞清楚。
「走吧,我們先去吃點東西,這個問題有點長……」努埃爾看到洪濤連放逐者都不清楚,算是徹底相信了失憶的實事,心情也隨之放鬆下來,拉着洪濤走向了空間站內部。
這座空間站真尼瑪大,有多大呢,洪濤也不知道有多大,反正站在類似傳送帶的東西上上升了好幾層,再從一輛公交車大小的窗戶望出去,努埃爾那艘探索飛船就好像一個火柴盒般,可憐巴巴的縮在泊位上,即便旁邊並沒有任何艦船,也顯得那麼不起眼。
而這一切,還只是在空間站的中層,上面還至少有一半空間。但努埃爾說這座空間站只是聯合礦業集團比較遙遠的礦石粗煉廠,像這樣規模的空間站幾乎每個星系裏都有一兩個,比它還大、還熱鬧的比比皆是。
由於這裏所處的星系比較偏僻,也沒有太具價值的礦產,所以這座空間站常年處於無人值守狀態,除了零星礦工和探索者之外,基本不會有人來。
別看沒人來,還是個地處偏遠的小站,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不光有飛船修理車間,還有一切人類生活所必須的場所,比如飯館、酒吧、醫療艙等等,高級食物沒有,想填飽肚子分分鐘能辦到。
「耷拉孫們啊,你們混得真慘,祖爺爺看到都快哭了!」一邊往嘴裏塞果凍,一邊在心裏罵。這兩萬多年混的,都星辰大海了,咋就不能來點好吃的呢?別說進步,這都退步到商代了吧!
可不管心裏怎麼罵,臉上還得露出滿足的微笑,儘可能的往嘴裏多塞點啥滋味都沒有的果凍。誰讓咱是寄人籬下呢,白吃饅頭就別挑嘴了。好歹能不餓了,想吃好的還有點早,先把小命保住再說。
「來,拿着,年輕人都喜歡喝。」吃飯的過程很快,沒有頭盤甜點,就是一人一份果凍,連服務員都沒有,全自動!
也不用結賬,努埃爾在空間站里所有的消費,都會從他飛船主腦里扣除,估計這時候已經沒有實體貨幣了。臨走的時候,努埃爾遞給洪濤一個軟飲料,這玩意看着挺眼熟,有點像可口可樂,但又不是。
「它叫什麼?」喝了一小口,洪濤眼睛亮了。味道嘛,說不清是啥味道,反正挺好喝,而且喝完之後整個人都有點興奮,情緒也好了不少。
「酷菲,已經是第多少個版本我都記不清了,以前你也肯定沒少喝。看我的,酷菲零度,可惜你不能喝,它是專供克隆體的,裏面含有精神增效劑,普通人受不了。」
好像知道洪濤要問這個問題,努埃爾一邊解答一邊舉起手中另一個黑色的瓶子喝了一大口,洋洋自得的壞笑着。
不是這種飲料有多好喝,就像他說的一樣,又不是第一次喝,再好喝也不能美成這樣。讓努埃爾如此高興的不是飲料,而是洪濤這個人。
吃飯的時候,他已經和洪濤解釋了放逐者的來歷和優劣,還得到了肯定回答。這個被他搭救回來的小伙子知恩圖報,願意冒充放逐者獲得新身份,然後成為讓.努埃爾空域探索公司的雇員,並把所有發現當做公司財產處置。
啥意思呢,說白了吧,洪濤就像是行為能力有限的地球人,失去了一部分民事權利,只能靠努埃爾來實現。這不是努埃爾規定的,而是新伊甸世界的潛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