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江瑟瑟倒是平靜下來,車都上了,跳下去總不現實。
在車上坐了一會,江瑟瑟感覺到身上的酸軟感退去了不少,指尖也可以動了。
只是這樣的行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江瑟瑟高興。
她冷着一張俏臉,偏過頭去看窗外的風景,也不願意看靳封臣。
這種車的開關全在駕駛座,如果靳封臣不按下去的話,她恐怕唯有砸碎玻璃才能跑出去。
在紅燈面前緩緩停車,靳封臣轉頭見江瑟瑟一副不願意搭理他的模樣,心裏也有些酸楚。
但想起小寶,又覺得自己必須該努力下去,絕不能半途而廢。
車內氣氛沉寂,他便藉機開口,撥了一下車前鏡上掛着的香水,靜靜道:「你還記得這個味道嗎?當時你說很喜歡這一款香水,它的名字叫做失卻之愛。」
江瑟瑟下意識地嗅了一口,感覺是淺淡的果木香。
初聞有點發酸,再聞就甜甜的,確實是她會喜歡的類型。
不過她實在不想在這個問題和靳封臣糾纏下去,準確來說,靳封臣整個人她都不想理。
望見靳封臣深情的眼神,讓她有時候會覺得心痛。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生物,誰都喜歡吃甜的,不喜歡嘗苦的。
即便他們以前真的有過什麼,可那又能怎麼樣?
時光只能向前,永遠也不會倒流。
江瑟瑟微微咬了一下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要被那些莫名而酸楚的情緒所支配。
她張了一下嘴,又覺得無話可說。
靳封臣心裏一動,還要再湊過去一點,綠燈卻亮了,身後的轎車不滿地按了幾下喇叭。
這等催促讓靳封臣只好收回傾過去的姿勢,繼續專心開車。
大約又過去了二十分鐘,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江瑟瑟驚奇,這裏不就是那天小寶帶她來過的出租屋嗎?
這個男人帶自己來這裏是要幹什麼?
她面色微變,卻掩飾得很好。
任憑靳封臣先下車,替她拉開了車門。
江瑟瑟並不急着下去,微微仰起頭來,看向靳封臣。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如果沒有事,請你送我回去。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自己可以打的。」
靳封臣微微一笑,倒是十分平和,「來這裏,自然是想喚起你的回憶,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的。給我一次機會,好嗎?等一下我就送你回去,絕不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你都能從女洗手間劫人,還說自己不過分,江瑟瑟腹誹道。
不過人已經到了這裏,再擺矯情死活不下去,也沒什麼意義。
隨即她跨出一步,拍開靳封臣伸過來的手,利落地站了起來,把視線落在了眼前的小屋上。
果然還會再來一次……
江瑟瑟的指尖蜷縮了一下,輕輕地推開了門。
門很舊了,在她手下發出了
嘎吱一聲。
陽光斜着照進來,卻只能照亮一小塊空地。
她站在門前,不打算進去。
仿佛是看穿了她的想法,靳封臣一手把門帶上,輕輕地解釋道:「沒有別人,這個屋子除了小寶和你,我不會允許別人進來,這裏都是我親手打理的。」
他關門的動作讓江瑟瑟有些警覺,但又不好把話說得太強硬,只好故作輕描淡寫道:「門開着吧,我想通通風。」
靳封臣聞言,快步走了兩步,來到那扇白窗戶面前打開,解釋得無懈可擊。
「開窗就可以了,你看這個窗戶上還有以前你貼的畫。」
江瑟瑟下意識地順着話語望過去,果然在白淨的玻璃窗上,有兩條圓圓的,深紅色的剪紙畫魚。
她的腦袋突然嗡了一聲,好像有誰在溫和地說話。
「過年了就要貼這個的,好不好看?」
她用力甩了一下頭,像是要把這些陌生又熟悉的回憶甩出腦海。
靳封臣一直略帶期待地看着她,見她有些恍惚,便扶着她在床邊坐下,很關切地問道:「是不是不太舒服?」
江瑟瑟的手揮了一下要避開他,卻無意間碰到了牆壁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