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大道上,隊伍絕塵而去,消失在漫漫夜色中。
車內,溫南面色緊繃,冷峻的臉上藏着深深的擔憂。本以為她在溫莊便無一絲危險,便也沒有派人守着她,可如今……
溫南垂下佈滿擔憂的眼眸,心臟一寸寸緊縮着,他似覺得自己仿佛要窒息而亡了。
車輪轆轆,馬蹄急踏,聲音陡然在尤府門口停下,門前的小廝見此忙進院稟報。
隊伍前方,凌雲翻身下馬,朝馬車走去。他還未接近馬車,裏面的人已經掀開了車簾,凌雲隨即退後等待。
在掀開車簾的那刻,溫南已經收起了眼底的擔憂,只剩下滿目的凌厲。
「走!」沒有絲毫停頓,他快步朝尤府內走去。見此,門口的小廝想攔住他,卻被後面趕來的尤程給厲聲呵斥住了。
見着三少嚴厲的表情,小廝面上一駭,趕忙移到角落,恭敬地俯身行禮。
溫南沒有理會這些,仿佛尤府是他的宅院一般,快步走進,沒有絲毫停頓。
走過垂花門,視線落到內院。此刻,內院中的宴席散佈在四周,一片狼藉,丫鬟家僕們都聚集在院中,卻無人去清理他們周身的這些殘羹冷炙。
人群最前方,尤博文正急躁地等待着。忽然,有小廝前來稟報,他趕忙向後看去,便見着容貌精緻艷麗,此刻卻一臉冰霜的溫南。他心中一縮,不知為何,對於來人,心中湧上一絲懼意。
不明白這些人的來歷,尤博文正準備厲聲詢問,眼神卻掃到了後方的尤程,疑惑之色在面上呈現,他頓了頓,朝尤程問道:「三弟,他們是?」
尤程趕忙從後方走出。解釋道:「這位便是溫公子,我的救命恩人。」簡短介紹完,他朝聚集的家僕們望去,眼中呈現擔憂。「二哥,這是怎麼呢?」問完,他十分忐忑,生怕大哥給出的答案真是有關尤蕪的。
可不管他如何希望不是,真實還是不能改變。聞此。尤博文亦是焦躁不已,他回頭看了一眼,尤程順着望去,見着了癱在地上哭得天昏地暗的青枝,他身子一震,有些不敢問出口,「尤蕪,她出什麼事了?」
「青枝不久前到了尤家,說蕪兒她午時便翻牆入了尤家,可是直到現在。她都沒再出現,而尤家也一直不曾見到蕪兒。」
「那派人找了嗎?」尤程焦急地詢問着,既然是入了尤家,怎還會消失不見呢!
「自然是找了,可是卻沒有一點消息。」
後面,溫南自是聽清了兩人的對話,他渾身一僵,寒氣向周圍蔓延。不再理會其他人,他快步繞過尤博文和尤程兩人,走到癱坐在地上的青枝前面。冷聲道:「經過。」
滿目悲傷的青枝聽聞有人同她說話,抬頭望去,見着來人,她面上一喜。眼中閃過希冀,忙擦乾了眼淚道:「今日午時,在新娘子入門時,小姐便在後院翻牆入了府上,她讓奴婢在外面等她,可到現在已有兩個時辰了。小姐依舊沒有出現,奴婢便找了進來,可、可老爺卻告訴奴婢,小姐一直沒有回來過。」熱燙的眼淚滾滾留下,早已浸濕了她胸襟的衣衫,從不曾幹過。
溫南聽得仔細,沒有放過青枝口中的任何一個字,他沉思片刻,冷聲問道:「後院翻牆而入,什麼方位?」
「是西北方,那裏是府上最為僻靜的地方,極少有家僕去那裏。」尤博文出聲回答,雖然他不明白溫南的身份,但他卻看出了他很緊張蕪兒。
聞此,溫南轉身道:「凌雲,立刻派人去西北方查找,其他人在府里各處搜尋,不要漏過一處。」話音落下,他抬腳朝尤府內西北方向走去,仿佛他便是這裏的主人。
見此,凌雲趕忙跟上,而聚集在院中家僕們卻傻了眼,他們看向尤博文,又看向溫南離去的背影,有些不明白到底誰是尤家的主人。
「傻愣着做什麼!你們也快去找人啊!」尤程暴怒地朝呆愣着的家僕吼道,仿佛他們要是再磨蹭一刻,便會怒沖而上。
家僕人立刻作鳥獸散盡,快速分散到宅中各處搜尋尤舞的下落。
「大哥,他……」對於溫南的動作,尤程也不可奈何,卻不知道怎麼向尤博文解釋。
聞此,尤博文似寬慰他的笑了笑,拍上他的肩膀,一臉瞭然道:「三弟,你為誰做事,不重要,只要你做的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