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成之嘴巴蠕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就像是一條即將乾死的魚。
呆滯片刻,無力的揮了揮手,說道:「沒事了,沒事了,你去忙吧。」
「你的態度影響了我的心情,我現在沒有心情去修書了。」江來往那新買的沙發上面一坐,說道:「我坐在這裏陪你喝杯茶。」
「我這裏沒有茶。」
「小氣,我都看到你茶葉罐了。」江來指了指桌子上的鐵盒子,一臉不樂意的說道。
雲成之無奈,只得起身給這位小爺泡了杯茶水送到面前。
江來伸手撫摸着沙發皮層,問道:「這沙發坐的還舒服吧?」
「......舒服。」
「施道諳買的。」
「......」
「家裏的茅台還好喝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雲成之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盯着江來的眼睛問道。他已經逐漸摸索到了對付江來的辦法,那就是無論他說什麼......你就當作沒有聽到,將眼睛死死的盯在核心問題上面就好了。
「你和董育林是多年朋友了?」江來出聲問道。
雲成之愣了一下,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小聲問道:「你懷疑老董有問題?」
「隨便問問,多了解一些情況。」江來出聲說道:「每個人都有嫌疑。」
「每個人都有嫌疑?那你還懷疑過我?」
「不是。」江來說道。
「算你小子還有點兒良心。」
「不是懷疑過,是現在還懷疑。」江來出聲說道。「在事情真相大白之前,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江來出聲問道。
董育林仔細思索一番,說道:「太早了,這都多少年了......那時候我還是碧海市博的修復員,老董找過來讓我幫他修一幅畫。修的什麼畫來着?我想想啊.......是一幅《反彈琵琶》,我把那幅畫給修好了,老董覺得我手藝活還湊合,於是有什麼修修補補的事兒就會把我給找過去。他喜歡藏書,也喜歡收古董,有時候也會讓我幫忙掌掌眼.......大家有共同話題,有時候也會被他留在家裏喝幾口。若白駒之過隙,一下子那麼多年就過去了。我和老董也都老了。」
「這次請我去給他們家修畫,也是董育林主動提出來的吧?」
「是的。」雲成之點點頭,說道:「這也怪我。以前我沒少在他面前提起你,說我有個師侄天賦過人,那一手「錦上添花」的手藝可是比我強多了......聽的多了,老董也就對你有了好奇心,有時候也會張嘴問起幾句。這次他那幅《孔雀竹石圖》出了問題,就請我把你給帶過去瞅瞅......怎麼?你懷疑這是老董做的局?不會吧,我們相識這麼多年了,老董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
「再說,我們都是十幾年的老朋友了,我們認識的時候,你才多大?難道那個時候老董就知道你以後能成才,然後主動和我認識?這不可能嘛。」
「我沒說一定是他。」江來說道:「我只是懷疑是他。我連懷疑都不許?」
「不是不可以懷疑,就是老董.....畫是人家的,被咱們弄丟了不說,還被你懷疑是他們自己做的局。這實在是有些......太欺負人不是?」
「我就知道你們是一夥的。」江來站起身來,生氣的說道:「不是老董,是不是你做的局?畢竟,生意是你介紹的,畫也是在你的修復室丟失的......」
「你走。」雲成之指了指門口,痛苦的撫摸着自己的胸口,說道:「你趕緊走。」
江來起身便走,說道:「我去和其它人談談,看看他們有沒有嫌疑。」
「......」
看到江來離開,雲成之苦笑着搖頭,說道:「臭小子,我這是造了什麼孽......行舟啊,幸好你走的早。不然也得被這小子給活活氣死。我這是替你受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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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雪和宋朗正面對面玩五子棋的時候,外面突然間響起了敲門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