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霓裳已經被樓雪的體重壓得氣喘吁吁,連話都講的不順暢了,「別······別廢話了,快······快點幫我把他扶進去。」
「好咧~」無悔將手中的帕子隨意一丟,揚起笑容,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二樓,將樓雪的身子扛了起來,就走進了這二樓唯一開放的廂房。
白霓裳捋了捋袍子上的灰塵,便抬起步子緊隨其後跨入廂房,「將他放在床榻上,小心別碰他的左手,上面有毒,免得被沾染上。」
「放好了,恩······恩人?!」無悔剛把人放下,回眸一看,就看到一個傾城佳人站在他的面前。
一雙琉璃四會的眸子裏面帶着萬千的光華,唇瓣好似櫻花一般絢爛,窈窕身姿,一頭髮絲如同怒發的墨蓮般盛開,一張絕美的面容,有一種出塵之美。
難怪他恩人之前故意將自己的肌膚弄得黑黢黢的,一身穿着襤褸,他就說如果他的恩人當真是乞兒,不可能擁有那樣高貴的氣質,即便是灰頭土臉的扮相也難掩風華。
只怕這恩人若是不特意將自己扮丑,隨意走在街上,只怕會引來無數的轟動,若是被那惡霸瞧上了,那難逃被他人搶奪的命運。
白霓裳瞧見無悔還在發愣,也顧不得自己的真容被發現,她衝着無悔喚道:「你速速去準備針、酒精還有水盆。」
「好咧~」無悔也分得清輕重緩急,自然腿腳麻利一溜煙就消失在了廂房裏。
白霓裳嘆了口氣,還好她時常備着那丹藥,不然看這樓雪眼下的傷情,若是因為她回去尋找丹藥而耽擱了一些時間,只怕這手就徹底要廢了。
白霓裳緩步走到床榻前,從懷中拿出一個琉璃的瓶子,倒出一枚雪色的丹藥,送入樓雪的口中。
隨後她在桌子上隨意拿出一個茶杯,倒滿一杯茶,便走到樓雪的面前,用捏着他的臉頰,強迫他張開口,將水灌入其中。
然而因為樓雪的昏迷,很快那水就順着他的臉頰流了出來。
白霓裳猶豫了片刻,最後仰頭一口將杯中的茶飲下,便將水渡入樓雪的口中。
在學醫者的眼裏,向來沒有什麼男女之別,只有醫者和患者兩種身份。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白霓裳也沒有什麼好扭捏的。
將水盡數渡完後,白霓裳剛想退離,那樓雪好像有所察覺一般,舌尖靈活的想要捕捉白霓裳的,好在白霓裳反應靈敏,快速的撤離,才沒有被樓雪輕薄了去。
都說長得妖孽的男子,舉止也風流,看來所言極是啊。
「恩人~東西我都帶來了。」正巧此時,門口傳來無悔的聲音。
白霓裳抬起手,粉嫩的唇瓣緩緩開啟:「將針、酒精給我。」
無悔便順勢將酒精和針一同放入白霓裳的掌心之中。
這樓雪的毒必須要經過兩個步驟才能徹底清除。
剛剛她餵藥讓樓雪服下,這樣可以祛除掉血脈之中的淤毒,隨後她必須要用針灸的方式疏通,將那隻手裏藏着的毒血統統放出來,才能徹底保住那一隻手。
白霓裳凝眸細細的看着手中的銀針,將酒精灑在銀針上面,緊接着走到燈燭前,將燈罩拿開,把針放在上面細細的烤着,直到烤的通紅,她才將針移開,燈罩復原。
白霓裳用布包着樓雪的手,怕毒浸染了她,隨後將針準確無誤的插入樓雪的手腕處。
好在剛剛那樓雪沒有將那妙齡女子摟入懷中,不若眼下只怕早已半身不遂,全身動彈不得。
緊接着白霓裳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在樓雪的手指處劃開一道口子,隨後那紫色的血便娟娟流出。
白霓裳連忙對着一旁已經看呆了的無悔喚道:「快點,把水盆拿過來接住。」
無悔聽聞,連忙抱着水盆而去,那紫色的血便紛紛落入清澈的水中,與那水混為一體,變得越發的污濁。
剛剛無悔瞧恩人那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被她那漂亮的手法徹底吸引住了,這美人啊就是美人,顰蹙之間幾乎要將人的魂都吸進去。
當那紫色的血水流完,傷口處漸漸出現了鮮紅色的血,白霓裳便在上面撒上藥粉,用繃帶包紮,隨手將銀針丟入那水盆之中,對着無悔吩咐道:「用火將這水盆焚燒,務必要燒的乾淨,避免毒素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