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寅與季嫵怎麼都沒有想到大王這麼快便知曉了。讀爸爸 www.dubaba.cc
從曲阜到臨淄再快也需要兩天的時間。
姜策身死,大王驟然病倒,臨淄城就要變天了。
「密切注意各地兵馬可有調動。」高寅看着江沉說道,他清貴絕塵的臉上閃過一絲凝重。
季嫵亦是如此,她仰頭看着高寅,若姜策真死了也就算了,萬一……
高寅抬手握住她的手輕聲說道:「阿嫵,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與你同在,放心吧!」
「嗯!」季嫵點頭說道。
因着高寅身上有傷馬車行駛的格外緩慢。
他們坐了一個時辰的馬車便改乘船,比起馬車船不僅穩當了許多,速度還快。
此刻他們兩個人皆是歸心似箭。
高寅坐在船艙里,縱然他不說可季嫵還是從他臉上看出幾分憂慮來。
「阿寅,我為你奏上一曲可好?」季嫵就坐在高寅身旁,她仰頭看着高寅說道。
季嫵如今可還身在鄉下莊子,為了掩人耳目她依舊一副少年的裝扮。
「好。」高寅含笑看着她說道。
他聲音一落便有僕從抱着琴走了進來。
一旁焚着香,季嫵淨了淨手。
「錚錚錚……」她素手一勾琴聲傾瀉而出。
少女的臉上洋溢着淺淺的笑容,她奏的專注,琴聲仿佛在空中恣意流走的雲彩,令得人心境一下開闊起來。
高寅則是專注的看着她。
來的是時候是順水行舟,回去的時候則是逆水行舟,船的速度慢了不少。
季嫵還未奏完,江沉突然大步走了進來。
「錚……」她雙手落在琴弦之上,琴聲瞬間止住了。
高寅抬頭朝江沉看去,季嫵也順着他的目光看去。
在他們兩個人的注視下,江沉面帶凝重拱手說道:「郎君,夫人,惠夫人與公子鈺出手了,大王還未醒兩個人便鼓動了過半的朝臣跪在大王的寢殿前請命,儲君驟亡,外有強敵,大王又身染惡疾,國不可一日無主,他們皆請命立姜鈺為儲君。」
「惠夫人與公子鈺真是急不可耐,難道他們就未曾想過萬一這是姜策設的局呢?他們此舉與逼宮有什麼區別。」高寅臉上難掩失望,他看着江沉接着問道:「父親那裏是什麼態度?可有什麼動靜?」
季嫵也覺得惠夫人與姜鈺過於急躁了。
除了姜策就數他的勝算最大,他若是等上幾日,確定姜策身死,大王病重無法處理國事,到的那時便是名正言順。
「家主那裏尚無動靜。」江沉如實說道。
高寅這才鬆了一口氣,他看着江沉說道:「派莊子那個替身回家一趟,無論如何也要穩住父親。」
語罷,他揮手遣退了江沉。
高寅當下便無心聽琴了,他看着季嫵招手說道:「阿嫵過來讓我抱一抱你。」
季嫵提步朝高寅走了過去。
高寅伸手抱住她。
季嫵仰頭看着他問道:「你是不是疑心姜策沒有死?」
高寅沒有隱瞞她:「我是有這個疑慮,我們都還安然無恙的活着,姜策怎輕而易舉的便死了?我們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
季嫵靠在高寅胸前沒有說話。
她也不知天命能否更改。
轉眼便入了夜。
今日是十五,天上的月亮格外圓,星光璀璨映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在艙房中躺了半日,用過晚飯之後高寅讓季嫵扶着他來到甲板上,夜風微涼季嫵給高寅披了一件薄薄的的披風。
兩個人牽着手並肩而立,夜風吹起兩個人的衣袍。
月色將兩個人的身影拉的長長的。
兩個人凝神看着天上的月亮都沒有開口。
兀的高寅長臂一揮將季嫵拉進他懷中,他用披風將季嫵裹得嚴嚴實實的,垂頭在她額間落下一吻輕聲說道:「夜風涼小心着涼。」
季嫵伸手抱着高寅,她呢喃道:「阿寅,有你真好。」
「我會一直陪着你的。」高寅輕輕撫摸着季嫵的長髮,他的聲音又輕又柔滿是寵溺。
「嗯。」季嫵點頭說道。
湖面上飄着不少船,一眼望去星光點點仿佛無邊無際的星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