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嫵轉身看着麻姑,她淡淡一笑:「無礙的,麻姑放心吧!」
她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不知怎的麻姑看着這樣的她當真便不再憂慮了。
季嫵讓麻姑下去歇息了。
季嫵一個人躺在榻上。
麻姑走的時候熄了燈,清幽的月色透過窗戶落進來,地上一片斑駁。
夜深人靜,季嫵一個人躺在榻上,她輾轉反側久久的難以入眠。
秦氏和季伯言雖然都給她指派了婢女,可她一個人也不敢相信,季伯言雖是季家家主,可秦氏執掌後院多年,季伯言派了的人也難保是秦氏的人。
扳倒徐宏,讓秦氏,季蔓,楚辭都罪有應得,這一樁樁一件件事擺在季嫵面前猶如一座巍峨的山,季嫵清楚憑她一個人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她身在深宅後院,出一趟門都難,如今她急需幾個得力助手,替她辦外面的事。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也不知過了多久,季嫵不自覺的閉上了雙眼,她介於半夢半醒之間,整個人眉頭緊鎖,一副痛苦難耐的模樣。
「啊!」忽的,她面色煞白猛地睜開了雙眼,她緩緩坐了起來,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無他,午夜夢回她又回到了身處煉獄的那一日。
她抬頭望着外面淒迷的月色。
兀的,她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剎那間她腦海中一片清明,仿佛醍醐灌頂了一般撥開層層迷霧。
她穿上鞋倒了一杯茶,小口小口的抿着,她臉上噙着一抹清冷的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突然間她就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她提筆來到桌前,提筆寫下一封書信。
她久居鄉下莊子幸的麻姑所授才可識文斷字,只是字寫的不太好罷了,麻姑時常說她寫的字粗狂猶如男子一般。
第二日,季嫵用過早飯之後,麻姑給她端來了藥,
季嫵隨意找了個由頭遣退了其他人。
季嫵沒有開口,她伸手把昨晚寫好的信放入麻姑手中。
麻姑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季嫵壓低聲音在麻姑耳邊說了幾句話。
麻姑一臉震驚的看着她,眼睛睜的如銅鈴一般驚恐交加。
季嫵故意提高聲音說道:「這是十兩銀子,你去街上替我採買一些東西。」
實則季嫵給了麻姑一百兩銀子,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足夠尋常人家一年所用。
麻姑接過季嫵遞來的銀錢,她輕聲說道:「是。」
在季嫵的注視下麻姑轉身走了出去。
用過藥之後,季嫵稍稍整理了一番,她讓阿朱與阿綠帶着她去了秦氏那裏。
「咳咳咳……」她面色極差,時不時的咳上幾聲,她穿着錦緞的長裙,外面披着狐裘,所經之處所有婢女與僕從無不多看她一眼。
李氏與季茵被禁足了。
季景與季州早早便去學堂了。
今日,秦氏這裏顯得有些冷清。
季嫵一進秦氏的院子,秦氏她們便知季嫵來了。
季蔓與季媚對視一眼,兩個人意味深長的一笑。
季嫵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她才剛靠近秦氏的屋子,秦氏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是阿嫵來了嗎?天寒地凍的快進來吧!」
「是,母親!阿嫵來給母親請安!」季嫵說着又咳了起來:「咳咳咳……」
阿朱與阿綠已經上前撩開了帘子。
兩個人看着季嫵,怎料季嫵撩開衣裙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她開口說道:「母親,阿嫵病着未免將病氣過給母親,阿嫵便不進去了,就在這裏磕一個頭,明日阿嫵再來向母親請安!」
「咳咳咳……」她聲音才落便又咳了起來。
屋裏的幾個人瞬間朝秦氏看去。
秦氏稍稍一怔,她親自走了出去,她一臉疼惜的看着季嫵說道:「阿嫵,母親不怕你將病氣過給我,只怕天寒地凍的你身子受不住,你還病着這幾日就不用過來請安了。」
其他人也跟着秦氏走了出來。
不等秦氏動手,季蔓親自上前將季嫵扶了起來,她笑盈盈的看着季嫵說道:「阿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