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嫵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一些。文字谷 www.wenzigu.com
在高寅的目光中,她心一橫開口說道「便依郎君所言。」
人生在世總要賭一把,且不說她並非全無勝算。
她心中清楚,她若是再與高寅牽扯不清便會禍事不斷。
高寅鬆手放開了季嫵,他再不看季嫵一眼說道「陸離也該回來了。」
季嫵點頭說道「這是自然,陸離本就是郎君的人。」
她心中已經做好打算,不過是意料之中的事罷了。
高寅再不看她一眼說道「停車。」
馬車立刻停了下來。
不用高寅開口。
季嫵便說道「季氏阿嫵告退。」
高寅微微頷首。
季嫵拖着沉重的身子下了馬車。
寒風橫掃,吹的她猛地打了一個寒顫。
馬車轉眼便消失在季嫵眼前。
馬車行了沒有多遠,高寅的聲音響了起來「暗中派一個人護送她回去。」
他的聲音隨即消散在風中。
季嫵雙頰滾燙,她身上一陣寒,一陣熱,若非她意志過人怕是早已倒下了。
她一步一步走的極為緩慢。
高寅看着方几上的木盒,他眉頭一擰只覺得十分礙眼。
他扭過頭去看不看木盒一眼,淡淡說道「拿出去扔了。」
「是。」江陵隨即現身將方几上的木盒扔了出去。
「砰……」盒子摔在地上開了,兩個還冒着煙的鹵豬蹄從裏面滾落出來,沾滿了地上的灰塵。
馬車絕塵而去。
高寅靠在車廂上,他緩緩的閉上了眼,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江陵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問道「郎君真要讓季氏阿嫵殺二郎君嗎?憑她只怕不是二郎君的對手。」
二郎君城府極深,他數次謀害郎君,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季嫵怎會是他的對手。
高寅沒有開口。
只是在江陵提及季嫵的時候,他眉頭細不可見的皺了皺。
江陵不敢再問。
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郎君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
在他看來郎君與季嫵走到確實近了一些,才讓二郎君發現端倪,從而借着姜禾公主的手來試探郎君。
憑二郎君他如何瞞得住臨淄城中的消息,季嫵一入宮郎君便知道了。
郎君知道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從季嫵入宮到她入獄,郎君看似什麼都沒有做。
可誰又知道,若非他修書一封燕公子姬行怎會出使齊國!
若無他出使齊國,季嫵怎能安然無恙的出了刑部大牢。
這一次,郎君可是欠下燕公子一個天大的人情,日後也不知要如何償還。
姜策還在小小的棋盤上搏殺。
龐戎大步走了進來,他對着姜策拱手一禮「屬下參見公子。」
姜策一手執黑子,一手執白子,他抬頭朝龐戎看去「可查出父王為何突然下旨?」
龐戎定睛看着姜策說道「回稟公子已經查清楚了,今日剛下了早朝,大王便收到燕國的國書,不日燕公子姬行就要帶着公主姬月,還有宋大家出使齊國了。」
「宋大家?」姜策眉頭一蹙,他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他自然知曉宋大家乃是燕國的最負盛名的琴師。
齊國與燕國素有邦交,燕公子姬行與公主姬月出使齊國並無不妥之處,為何還特意提及了宋大家?
龐戎自然知道姜策的疑惑,他開口說道「宋大家是來向季氏阿嫵討教琴技的。」
姜策正準備落下手中的白子,龐戎話音一落,他拿着白子的手微微一怔,他定睛看着龐戎問道「季氏阿嫵可是已經被放出天牢了?」
龐戎詫異的說道「公子如何得知這個消息的?」
姜策雙眼微眯,他並沒有開口。
龐戎看着他說道「惠夫人已經查明,是流雲殿中的婢女整理房間的時候,不小心將明珠遺落在給季嫵準備的衣裙中,季嫵是清白的,此刻已經被放出刑部大牢了。」
姜策緩緩落下手中的白子,他勾唇一笑「季嫵若不是清白的,她怎配與宋大家一較高下?」
龐戎全然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姜策再無心對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