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道:「可能是因為最近吃素比較多。」
獨七點點頭,道:「難怪你身上都沒有什麼味道。」
顧青笑道:「看來七兄這次閉關收穫不小,嗅覺比原來敏銳多了吧。」
獨七矜持一笑,擺手道:「一點小進步,不值得誇耀。」
只是任誰都看得出他心中的得意。
獨七接着又向何清道:「何兄弟,我今天還請了徐大人來。我出去看看徐大人到沒有。」
獨七下了樓,何清將顧青拉到角落悄聲道:「看來今天這場宴會是獨七專門為徐知州準備的,咱們都是陪襯。」
顧青輕聲問道:「何兄知道他請徐知州的原因?」
何清低聲回道:「徐大人也姓徐。既然獨七有了自己的打算,有些事我還是趁現在跟你說清楚比較好。」
「徐指的天香會?」
「不錯,徐知州早年是徐家的旁支子弟,但他和主家關係並不好,因為是孤兒寡母,所以從前沒少受欺負。」
「七兄是也看上了天香會,所以想跟徐知州聯手嗎?」
顧青想到當日紅會拍賣時,獨七跟天香會那位二少奶奶的矛盾。
「你還不明白,修行界解決矛盾的方式其實沒有那麼複雜,獨七他結交徐知州是為了善後,而不是想要借力。」
「我確實不太理解修行界的行事方式。」
「在修行界,陰謀詭計都是錦上添花的手段,事實上還是比誰拳頭大。無論是於東樓,還是丁典獄的死,本質上是對天絕觀下的戰書。獨七這時候大張旗鼓請跟徐家有過節的徐知州,亦是表明一種態度,他不打算在這次的事袖手旁觀,而是想趁火打劫。獨七的態度某種意義上也是威遠鏢局和枯霞派的態度。我猜威遠鏢局和枯霞派暫時沒打算和天絕觀徹底撕破臉,因此獨七是他們用來衝鋒陷陣的。我現在懷疑獨七之前對洗髓液勢在必得,是不是早就得到了消息,料到如今的局面,因此趕緊增強自己的實力。」
「對天絕觀下戰書的又是何方勢力?」
「九流密社,密社是一種有別於修行門派的修行勢力,這個社一直只有九人,分別以『醫師、相師、畫師、書生、琴師、棋手、僧人、道士、尼姑』九個代號為名。如果有成員退出或者死掉,他們就會尋找合適的人加入。他們的首領被稱作社長,剩下的都是社員。社員們都得聽從社長的命令。但是要想成為九流社的社長,條件很苛刻,必須得全部成員同意。而這個社的人,亦只有選出新的社長後,才會對外有所行動。傳聞他們前不久選出了新的社長——畫師。這應該是近幾年九流社第一次行動。」
顧青道:「他們接下來會對付天絕觀的修行者?」
何清道:「不錯,這是慣例。當然他們的目標不會僅限於修行者,凡是涉及到這場爭鬥的人,都可能會遭他們的毒手或者脅迫。如果天絕觀派來的修行者死了,便只有兩種選擇,繼續派更厲害的人物出馬,或者不想繼續冒風險,放棄江城的產業。當然,宣戰的一方也是一樣」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道:「修行界就是這樣殘酷,隨時會有你死我活的爭鬥。我現在跟你說這些,是不希望你等會不小心上了獨七的船。」
說完話,何清隨即往樓梯口看過去,不多時,獨七引着一個青年上來。
「徐公子代替徐大人前來晚宴,咱們可以入席了。」獨七道。
何清對顧青笑了笑,似乎在說:「徐知州看來也是個滑頭,只派了他兒子來。」
獨七將徐公子引到何清這邊,他道:「我去讓人上酒菜,還請何兄弟幫我招呼下徐公子,我馬上回來。」
顧青看出獨七頗是失望的,因為來的不是正主。
只是礙於徐公子的身份,也不好發作。估計還找不到話題,所以暫時將人交給何清。因為顧青聽得很清楚,兩人上來時,說的都是沒營養的客套話。
徐公子微笑道:「獨鏢頭去忙吧,我正好想跟何兄說會話,上次中秋詩會,何兄那首詩真是極好的。」
何清道:「我哪裏能做出那等詩,他才是作者,我不過是借花獻佛。」
徐公子目光落在顧青身上,很有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