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走到一個池子邊上,伸手撲捉到一個畫面。隨即其他畫面消失。
「顧兄,就是這幅畫。」
何清隨即將靈石都小心翼翼擺放在桌子上。
顧青目不轉睛盯着水池中定住的畫面,無暇思考這些畫面是如何出現。水中畫面是一座頂天立地的高峰,山嵐很淡,青天遼闊。
這是一幅畫。
高峰所用手法高妙,土堆層層疊疊推進,盡顯土之渾厚,山之孤高。
只是水中畫面到底不夠細緻,顧青難以把握住其中神意。
半刻鐘過去,水波一盪。
畫面消失。
水中又出現一個個畫面,只是沒了那幅畫。
何清嘆口氣,道:「還是給別人拍走了。」
他又選了一個畫面,裏面是一支筆,很快石桌泛起紅光。石桌正上方的石頂開出一條口子,生出吸力,將靈石吸走,不一會,又從口子吐出一支筆來。
正是何清選中畫面里的筆。
「這筆是一件法器,所生筆鋒千百年不朽,又稱之為立言筆。」
他收起立言筆,又道:「顧兄,咱們先去你家,你幫我將剛才的畫仿製一下,能仿下多少是多少。」
隨即何清帶着顧青離開紫竹林。
這次沒有緩緩行,而是疾步快行。
不多時何清和顧青就到了院子前。何清絲毫不氣喘,道:「顧兄,雖然知道你天賦奇高,但沒想到走這麼急的一段路,亦不見你疲憊。」
顧青道:「先不說這些,我先幫你畫吧。」
何清將立言筆交給顧青,說道:「就用它,之前在紫竹林,不適合仿畫,還是在你這邊畫比較好。」
顧青點點頭,取出畫紙和墨,用立言筆照着記憶仿製剛才的畫。
此刻他更清楚了何清找他仿畫的原因,因為那幅畫跟之前顧青在清秋館仿製的《水遠山長》出自同一人之手。
顧青一氣呵成,將畫仿製出來,只是這次顯然沒有上次仿作的靈動。畢竟就算是同一作者,在畫不同作品時,心意亦各自不同。
因此畫中神意會有所區別。
何清看到後,卻眼前一亮,說道:「至少有七分相似,顧兄,這次你幫了我大忙。」
顧青道:「筆還給你。」
他嘴上這樣說,心裏有些不舍,從沒有用過這樣好的筆。
適才落筆時,顧青甚至有些神清氣爽,仿作完後,通體舒泰,半點疲累都沒有。
而且紙上筆墨,濃淡無不如意。
如果吹毛斷髮的神劍是世間劍客的心頭好,那這立言筆,亦是所有畫師夢寐以求的神物。
何清收好筆,笑吟吟道:「這筆要是我的,送給你都沒事。」
顧青道:「你還是先把靈石給我吧。」
何清笑了笑,從袖子裏掏出一顆米粒大的石子。
「怎麼跟你在紫竹林拿出的不一樣。」
「別嫌棄,我能給你摳出這一粒已經盡力了。」
顧青接下米粒大的靈石,道:「好,你回吧。」
何清不免咳嗽一聲,說道:「你都不留我吃飯嗎?好歹讓我參觀一下你家。」
顧青道:「沒多的米。」
何清道:「要是我給你的靈石大一些,估計你就不這麼說了。」
顧青無奈道:「我不是小氣的人,要不送一壇鹹菜給你。」
他回屋找了一罐橄欖菜。
何清毫不客氣,打開罐子,嘗了一點,贊道:「雖然你摳了點,但這鹹菜味道確實不錯,我吃完了再來找你要。」
顧青道:「這次送你,下次得收錢。」
何清嘖嘖道:「顧兄啊,我看你是獨居久了,才變得如此不近人情,下次我請你喝花酒,可不能讓你一直這麼憋着,遲早生出病來,人也變得奇奇怪怪的。」
他說完,哈哈大笑,收好畫,提着罐子和筆離開。
哇哇。
何清在路上大叫道:「哪裏來的鳥屎。」
顧青拍拍手,小烏鴉飛到身邊,他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