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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嗲甜的聲音響起。
「寧姐姐想我啦?」
如今是喜妃的女子穿着淡金的v口抹胸裙,踩踏着妃子靴,一步一晃地走入了這獨屬於皇后的宮殿。
這是一國之母,是權傾後宮的象徵。
而這樣的一個地方,明明可以做許多事,但寧姐姐卻沒有做。
愛喜掃着四周,眸子深處顯出一種貪婪。
夏寧臥榻,重重咳嗽着。
碧霞以及侍奉在一側的山公公則是有些警惕地看着這喜妃。
喜妃這兩年的改變兩人都看在眼裏。
可謂是從一開始清純的小白兔變為了灰暗的惡鬼,為人刻毒,在宮裏更是悄悄害死了幾個可能得寵的妃子。
她可謂是夏寧之下,第二受寵的人。
若是換做別的皇后,早就無法容她,早就讓她被意外死亡了。
可寧娘娘宅心仁厚,什麼也沒做,每次來都是好好的對她。
這些事兒,除了碧霞和山公公,熒惑以及風廠兩支暗衛的一些精英也都明白。
「愛喜,今天本宮聽說朝堂上有人勸天子去南方業城調養身體你去勸勸天子,讓他答應了吧,只是身子先調調好,再過去,否則這初秋夜寒入體,傷了身體,咳咳咳」
愛喜愣了下,忽然笑了起來:「那就多謝娘娘了,娘娘為何自己不去?」
夏寧重重咳嗽着,面色很白:「本宮終究無法陪他一直」
皇后只說了他。
但愛喜覺得這個他就是天子。
不僅如此,碧霞和山公公眸子裏也顯出悲色。
自從去年娘娘被妖魔驚嚇後,便是元氣大傷,這是落下病根子了,每到這天寒了就會復發。
哎。
山公公輕輕嘆息一聲,低頭抿唇。
娘娘真的是個很好的人吶。
這種時候居然還在為天子考慮。
他能察覺到那愛喜的眼珠在咕嚕嚕轉着,似乎在考慮着什麼。
除了他,藏在暗處的暗衛也能看到。
「哎,那寧姐姐好好保養身體吧,回頭呀,我令人送些補元的寶物給姐姐。」
愛喜盤算了一番,實在沒什麼問題,於是轉身告辭,只是走到門檻半丈前,忽然聽到身後一聲碎裂的聲音。
夏寧如在喝茶,但手一抖,那茶杯就落地而碎。
山公公和碧霞還未說話
兩人就看到很是悚然的一幕。
走在前方的愛喜猛然轉頭。
頭顱迴旋了近乎一百八十度,好像被折斷了一般。
山公公:!!!
碧霞:!!!
藏在暗處的暗衛:!!!
愛喜對上榻上夏寧的眼睛,眸子裏閃過一抹妖邪之色,然後不慌不忙地問了句:「對了,如果天子願意南下,寧姐姐跟着一起來麼?」
夏寧身子顫抖着,聲音也打着顫:「不不」
愛喜冷笑一聲,卻不再說話。
旋即,她轉身就離開了。
走了許久,那山公公才扯着公鴨嗓子輕聲道:「咱家怎麼聽說只有狼才能這樣扭頭」
夏寧道:「別亂嚼舌根子。」
山公公急忙扇嘴吧,「讓我亂說,讓我亂說。」
然而他眸中卻閃爍着奇異的光芒。
宮裏的事兒,他並非一點不清楚。
甚至暗中有一些不利於皇后娘娘的傳聞,可無論如何,他與皇后已是一榮俱榮,一辱俱辱,皇后在他在,皇后死他也沒好下場。
此刻,這愛喜竟然如此作態,他大腦頓時活絡開來了。
其實很多事兒,都可以連起來了不是嗎?
真正的大妖可能是愛喜,她利用幻境操縱着娘娘,掌管着後宮,在把娘娘推上前台後,她自己隱居幕後
別人不了解夏寧。
但他作為服侍的太監,還不了解麼?
娘娘除了在涉及到逍遙王的事情上會上點兒心,其他時候完全不會亂用權力,後宮的妃子們也前所未有的活的很好,能活蹦亂跳,能不死於意外。
山公公和碧霞對了一眼。
這一眼,兩人都知道對方明白了。
五皇子姬長樂正坐在光線暗淡的宮殿裏。
這宮殿靠着天子寢宮,也方便他每日去和父皇下棋。
父皇已經給了玉腰帶了。
他也已經徹底背叛父皇,把玉腰帶的信息傳遞出去了。
如今,這位有些書生氣息,顫顫巍巍的軟弱皇子正抖着雙腿。
因為
就在剛剛一個恍惚的時間裏。
他看到面前的白紙上又多了幾行字:
寧妃重傷後。
殺了姬長明。
準備登基。
紅樓會護你上位。
聽她安排。
姬長樂的雙腿抖的越來越厲害。
心底撲通撲通地狂跳着。
上位?
這是多麼遙遠和陌生的詞彙?
他從懂事以來,從知道奪嫡是怎麼回事以來,從看過幾個哥哥弟弟真實的模樣後,他就從來沒想着上位這事兒,因為太可怕,會死啊,不僅會死,而且全家都會死啊。
聽她安排?
她又是誰?
正想着的時候。
似乎是空氣聽懂了他的話。
在陰暗的角落裏,從他背後幽幽響起女子的聲音:「看完了?」
姬長樂心臟驟然停止,「騰」地一聲站了起來,身體失去平衡,癱坐在地,看向身後。
那是一個玄空翹腿坐在並不算高的抑制上的詭異女子
臉上戴着面具。
左黑右白,古樸神秘,左猙獰,右溫和,詭譎無比。
這顯然是黑白無常融於一體了,左邊兒是黑無常罰惡,右邊兒是白無常賞善。
但並沒有灰金的袍子籠罩而下,取而代之的是貼身的宮女衣衫。
衣衫不算輕薄,但卻裹着那玲瓏的嬌小軀體。
五皇子顫聲說了句:「你你你你就是她?」
嬌小少女玄空晃腿。
五皇子想要起身。
少女伸手壓了壓,冷冷道:「坐着,你站起來我有壓力。」
五皇子「哦」了聲,乖乖在地上坐好,他忽然發現自己只要站起來,就能俯瞰那坐在椅子上的
「黑白無常?」
姬長樂小心翼翼地問了聲,「您就是來帶我走向勝利的?」
嬌小少女毫不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