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呈顯着黎明前的灰暗。
晨風如刀。
肅殺的初秋荒野里,裹着黑色披風的陰影緩緩走出。
披風沉沉墜着,隨着前行來回搖曳。
那陰影站定在長草里,俯視着草叢中已經殘碎軀體,沉靜片刻,他閉目又嗅了嗅,頭顱跟着轉動,直到徹底鎖定了東方。
但他並沒有立刻追蹤而去。
魔姑本體是貓妖,貓對於氣息是特別在意的。
這方向很可能存在迷惑性。
所以,陰影又從懷裏掏出一隻銅色的巴掌心大小的羅盤。
這是妖氣羅盤,只要有錢,就可以在大光明寺購買,雖然仙人無法卦算,可對於妖怪的去向的掌握卻是很準。
這測妖羅盤的優點是準確,缺點是範圍有限,時效只有六個時辰,也就是半日。
陰影雙目靜靜盯着羅盤,看着那金色指針「滴溜溜」地轉動。
啪。
指針停下。
最終落定在了北方。
陰影唇角勾起一絲笑容,「果然不出所料。」
他收起羅盤,自喃道:「義父給了我三百八十六個死士,又配了測妖羅盤,如果還抓不到這兩個廢物,豈不是顯得我很沒用?
我南山嘯好歹也是唐門看中的外姓天才,自問飛刀一道,在第一武魂的境界之下,我想殺誰就殺誰。」
他看着那碎肉般的軀體,「只不過這些妖怪必然還有些底牌,否則這四個死士不至於死狀如此悽慘。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魔教幫了他們,妖族魔教,對於我正道來說,都不是什麼好貨色,這軀體碎裂的手法倒是有幾分...」
南山嘯露出思索之色,他在搜索着江湖裏究竟有誰會如此殺人。
「這手法倒是有些像魔門的南斗拳魔,那拳魔殺人就喜將人轟成碎片,如果真的是南斗拳魔幫助它們,這事我倒是要稟報了。
只不過在此之前,我倒是要收收網,看看有沒有幕後的人露出蛛絲馬跡。」
他早已把白起與東方雪當成了囊中之物,「敢搶奪義父的囊中之物,也要掂量下自己是否有這能耐。
不過,如果沒有外人,而只是底牌,那就讓我看看這兩個曾經的妖皇魔姑,如今的廢物,究竟還能有多少底牌。」
南山嘯在黎明里站起,雙手一揚,裹着的披風敞開,顯露出密密麻麻的飛刀,寒芒閃爍。
他舔了舔嘴唇,露出微笑:「正邪勢不兩立,人妖更是殊途,今天我南山嘯就要替天行道,將妖皇抓下,日後好叫這史書留下我的大名。」
...
...
嬌小紅衣女孩趴在溪邊,一動不動,逗貓長辮緊貼微彎弓背脊,湖光山色般的眸子來迴轉着,跟着淺水裏的小魚兒動着。
她身後十多米的梧桐古樹下,白起正打着哈欠。
他正煩惱着呢,本以為穿越之後,這病就消除了,還開心呢,可一轉眼就感受到了那種心悸感,這讓他頓時無語了。
原本就無牽無掛,穿越能治好病,就當是重新開始生活了,也挺好。
可這算什麼?
重換個地方賺看病費麼?
期間,他已經嘗試過用【女媧】來治病,但根本沒用。
因為這根本不是一般的病,或者根本不是病。
哎,什麼時候才能治好這病,然後找個美麗的女孩子,隱居起來過沒羞沒躁的日子呢?
啪!!
遠處,水花忽然濺射半丈,碎珠在天光里晶瑩閃爍。
東方雪雙手猛地探入溪水,上演了「空手入活魚」的貓系絕學。
那是條又大又白的肥魚,被少女往後丟到草叢後,少女又繼續趴着,一雙眸子盯着湖面。
白起:...
不愧是貓妖,可惜是貓妖。
他看了一小會,思緒又有些飄遠了,腦海里不禁浮現出一幕幕前世的畫面。
這世的記憶沒有融合,自然只能想穿越前了。
只是其餘的事情都淡了,唯剩下看病的情形。
面前山林溪流逐漸模糊,逐漸成了個郊區的白色房子。
那是心理醫
4.我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