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的一滴血落在那中品先天靈寶上。筆硯閣 m.biyange.net
好似水滴落在乾燥的砂礫,瞬間沉了下去。
正常來說,普通金仙都無法操縱先天靈寶,更別說讓靈寶認主了,但這一點在孟婆身上卻發生了奇妙的改變。
「不可以,這是給你的禮物。」慕容嫣然在短暫的歡喜、驚訝後便是掙扎了起來。
夏極抱緊了她,「聽話,乖乖煉化了它,跟在我身邊可是很危險的。」
慕容嫣然繼續掙扎。
不是因為她不聽話,還要反抗,而是因為這樣主上就可以多抱她一會兒。
她好似一團暖暖的貓,在主人懷裏拱來拱去,拱着拱着,兩隻小貓爪子就繞過了主人的腰。
撓撓,按按...
夏極察覺到她情緒已經平復了,便是鬆開了手。
隨着他的鬆手,白桃花只覺一股失落和空虛襲擊而來,但她沒有時間去思量那些,要以非仙人之軀讓五行劍陣認主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她左手一抬,那把五彩劍凌空飛起。
一劍化五劍,銳金劍,青蓮劍,玄水劍,離火劍,沙瀑劍,分別對應五行,走馬燈般旋轉不已,把白桃花包裹在中間。
這五把劍總讓夏極想到前世封神世界裏描述的五行旗。
是否有聯繫呢?
另一邊。
五行劍陣上霞光陣陣,金芒刺目,生生不息,水繞指柔,火光灼灼,沙塵瀰漫,虛影顯現,竟然要往屋外飛去。
夏極左手掐訣,捏了一道神域印,這是被他借着合災機緣,才化多為一的力量。
黑色結界撐開,五色光澤撞擊到結膜,就開始縈繞,盤旋。
「嫣然,你安心煉化,我會為你護法的。」
結界生出,只需靈氣就可以維持。
夏極雙手空閒下來,就拿起桌邊灰不溜秋的打火石,「咔咔」幾聲,「蛋糕」上的六支蠟燭被點燃了。
他雙手合十,卻不許願,鬼知道有沒有什麼「生日之神」,萬一它傾聽到了自己許願的內容呢?
「呼」地一聲,蠟燭吹滅。
他拿起餐刀從中劃了一下。
一刀下去,糖饅頭一分為二,其中的水果餡也露了出來,奇異的是饅頭明明是蒸熟的,但是內里卻是繚繞着冰氣、甚至混雜着奶油的水果,整整齊齊排列的猶似最精緻的小果園。
他愣了愣,「這可真是個驚喜。」
唇角露出笑,又急忙切了幾刀,挑出一塊兒放在瓷碟上,然後吃起來。
一口,兩口,三口...
夏極舒服的眯起眼,吃速也越來越快,「好吃...雖然做法有些失誤,但居然可以硬生生地扭轉味道,做出奇蹟般的食物,果然有了力量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他吃着這奇特的生日蛋糕,腦海里完全可以想像孟婆是如何做這個蛋糕的。
——她一定是不停地使用「遺忘」,讓奶油水果餡忘了蒸汽的溫度,在能夠蒸熟饅頭的高溫下依然保持自身的冰涼,而做蛋糕的同時,她還需要花費力量去壓制「五行劍」的氣息外泄。
——另外,抹除帝子氣息一定也花費了她許多功夫吧?帝子即便虛弱倒退到了不為仙人,這種元神印記也不是能輕而易舉抹除的。
夏極看着正苦苦煉化五行劍的慕容嫣然...
腦海里忽的浮現出「解綁專用」的字眼。
他腦海里浮現出一幕畫面:
【「盤古幡,勞煩,解個綁,嗯,謝謝。」
「太極圖...解綁耗費能量太多?cd還沒好嗎?那還需要多久?哦,那我明天下午來。」
「我要辦一張月卡,什麼,沒有月卡?等等,別推我。」
白桃花面無表情抬手,「下一位。」】
夏極猛然搖頭,把這莫名其妙地畫面掃出腦海,喃喃道:「可不能把妹子當成工具人啊。」
他繼續吃「蛋糕」。
黑夜結界裏,五行之氣上的霞光已經化作漩渦。
而孟婆就待在這霞光中心。
這些霞光的力量其實不是她能承受的,然而慕容嫣然眉心裏忽的瀰漫出一些詭譎而不可名狀的灰色,這些灰色融入霞光,使得整個兒的五行氣息變得緩慢下來,好似從健壯的小伙子小姑娘變成了容易忘事的老頭老太。
逐漸的,霞光靜止了。
嗖。
在下一剎,所有霞光連帶灰色全部向白桃花眉心鑽去。
「這是「遺忘」的力量?」
夏極看的是嘆為觀止。
——我單只知道她用了數百萬次的遺忘,平時除了呼吸,就是使用遺忘,卻沒想到竟是如此的厲害。那麼她這種層次的,還是一般的神話境界麼?她煉化了先天五行劍陣,仙人還是她的對手麼?
片刻後。
身後暴動的氣息平復了,塵埃落定,歸於平靜。
白桃花顯然已經煉化了這中品先天靈寶,那五色劍重新合而為一,竟是徹底沒入了她的眉心,在屋舍的空間裏徹底消失了。
隱約之間,只見白桃花面容變得晶瑩剔透,只有眉心一團氤氳的灰澤,以及灰澤里熠熠生輝的五行劍陣。
劍陣光華漸去,白桃花面容也恢復如常。
然而她臉上的粉黛已經被汗水衝垮了,露出了其後精緻而蒼白無比的面容,虛弱地抬眼看了看夏極...
白桃花放棄了支撐,一側頭就暈了過去。
其實,她可以撐得住。
但有主上在這裏,為啥要撐?
畢竟,一倒就可以倒入主上的懷抱,多好。
為了防止主上不抱她,在暈倒前,她用悽然的聲音吐出一個名字:「王復哥哥...」
夏極正在吃蛋糕,聽到這個字頓時醒悟過來。
——不錯,我現在的身份可是王復。
刷。
他急忙衝過去,橫抱起白桃花。
那軟噠噠的嬌軀已經失去了一切力量,汗水浸透衣衫,腿彎掛在他左臂,肩部靠在他右臂,貼合處完全都是濕濕的...
白桃花真是虛弱極了,面色近乎慘白,時不時泛起一抹兒不健康的殷紅,汗水把一頭青絲凌亂地按在額上、頰上。
日常來送晚餐的樂師在這時推開了門。
看到屋內的一幕,她不禁愣了愣。
凌亂的屋子,虛弱過度的大小姐,燭光里猶然見到她在輕輕喘息。
樂師急忙低頭,把托盤的晚餐放到了桌上,然後低頭紅着臉跑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
「小麗小麗,我剛剛看到了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