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曲剛你敢對我爸爸的牌位起誓麼?說你們家對我比親閨女還要好,不然的話就腸穿肚爛不得好死!」曲長歌回頭對那厚臉皮的曲剛惡狠狠地說道。
曲剛氣得夠嗆,並沒有發現曲長歌和平時的不同,指着曲長歌的鼻子罵道:「你這丫頭太不知好歹了,要是沒有我們,你兩三歲的時候就已經餓死了,居然還要這樣咒我們!」
「我兩三歲的時候要不是你攛掇奶奶把我媽趕走,我能沒媽嗎?我要是有媽還能餓死了?你還不是看上我爸爸的烈士撫恤金了,我媽媽走了,你們就能吞下那筆錢。養活我,不過就是讓我不會餓死罷了。其實這些年要不是奶奶,我也早就被你們磋磨死了,不然的話奶奶怎麼會為了節省自己的口糧給我吃,最後餓死呢。可憐我爸爸為國捐軀,他的親弟弟為了他的撫恤金,這樣欺負虐待他唯一的女兒,老天爺睜着眼呢,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嗎?」曲長歌可是有原身記憶的,哪裏容得了曲剛胡扯,只是說到爸爸的時候還有些彆扭,前世里他們都是喊爹的。
這個時候劉貴花和曲香香兩個也趕了過來,剛想伸手去打曲長歌,卻是被曲剛給攔住了:「你是她嬸子,大人不記小人過,這事兒就算了吧!」
說着,曲剛還對着劉貴花眨了眨眼睛。
劉貴花這才醒悟過來,看着里三層外三層的村人,她臉上擠出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她一邊拉住蠢蠢欲動的曲香香,一邊說着:「是,我是氣糊塗了!」
曲剛點頭說道:「就是就是,也怪大妞太不懂事了!」
他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拉曲長歌,曲長歌哪裏會讓他拖了自己回去,那就是一個虎狼窩,沒理清楚,或者說自己沒有足夠的能力對付他們的時候,去了還不知道有沒有活着出門的時候了。
曲長歌兩隻手雖是虛軟無力,卻也在拼命掙扎。
「住手!」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在人群外響了起來,頓時把旁邊看熱鬧的嗡嗡議論聲都壓了下去。
這聲音大家都很熟悉,這是於支書家的老娘,於婆婆過來了。
村里人誰都不敢招惹的於婆婆終於來了,曲長歌只覺得自己的眼淚都要下來了,可能是原身的情緒吧,作為大興朝的曲長歌,那是流汗流血也不能流淚的。
大家很有默契地分成兩邊,給於婆婆留了一條小道來。
這是曲長歌第一次見到於婆婆,她沒想到的是於婆婆居然是個個子小小的,白白淨淨皮膚,五官甚至還挺清秀,利落的短髮服服帖帖地夾在耳後。
可是她的氣勢卻是驚人的,仿佛不是那樣的身高,而是一個頂天立地的高大巨人一般,兩邊的村民不自覺地往後又退了一步。
曲剛那抓住曲長歌如鐵鉗般的手都有一時地鬆懈,曲長歌還有什麼不掌握時機,立馬將自己的肩膀從曲剛的手掌下脫離出來,幾步就竄到了剛剛出現在她面前的於婆婆身後。
就這麼幾個動作也耗費了曲長歌全部的力氣,她剛剛到於婆婆的身後就直接癱倒在了地上,兩隻胳膊和兩條腿都跟麵條一樣無力,怎麼爬也爬不起來了。
於婆婆感覺到身後的異樣,也顧不上跟曲剛的對陣,而是趕忙回過頭蹲下來對曲長歌說道:「大妞,你怎麼樣啦?」
曲長歌費力地睜大了雙眼,斷斷續續地說道:「婆婆,我這兩天就喝了幾碗跟清水差不多的稀粥,實在是沒有力氣了。」
「什麼?」於婆婆漂亮的杏核眼已經瞪圓了,轉頭對着曲剛怒道:「曲剛,你就這樣對待你侄女,你對得起你為國捐軀的哥哥嗎?」
曲剛讓於婆婆的怒火給燒得有些退縮,但是又惱怒於一個二個的都提他哥哥為國捐軀。
就算哥哥為國捐軀了,家裏還不是指着他,村里人都喜歡說他不如他哥,他都不服氣老久了,好不容易他哥沒了,居然還讓人這樣指着鼻子罵。
他猶豫了半晌,正準備開口解釋解釋,卻是被旁邊疾步走過來的一個人給搶了先。
大家定睛一看,卻是劉貴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對眾人說道:「大家可不要相信這個大妞的胡言亂語,現在哪家又能敞開來吃喝呢,這剛過了災年,哪家不是粥熬稀點,一點糧食能多吃幾頓。我們每日裏都是緊着她先喝粥,她還摔盆摔碗地說吃不飽。今天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