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我灰着臉開口,忘了紅着眼放手,忘了故事到結尾重來過……」
姜慕依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她單手撫上腦門,頭痛不已,另一隻手胡亂摩挲着枕邊,手機沒摸到,倒是摸到了……她秀眉緊皺,睜開了眼,一扭頭就看到赫連慕那張俊美如斯的臉孔,而她的手,還該死的停在他的鼻樑上……
她猛地坐起身,關於昨晚的記憶,一點一點的回到了腦海里,可是,始終想不起來,她什麼時候赫連慕在一起了。
而且,現在還睡在……同一張床上?!
姜慕依很不溫柔的推醒了沉睡的赫連慕,她冷冷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
赫連慕簡直……睡眼惺忪,困得不行。
他看了她一眼,提上被子就蓋在了自己的臉上,繼續睡。
姜慕依望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不是昨天的那一套了,她氣的瞪他,一把掀開了被子,眼睛裏的最深處閃過一絲惡劣的快意,揪着他的耳朵就朝里吼:「赫、連、慕——!!!!」
「啊……」
那聲河東獅吼徹底驚了駕。
赫連慕坐起身,嘿着臉,十分不爽地與姜慕依大眼瞪小眼,他無語道:「你能不能讓我睡一會兒?昨晚你知不知道你多能折騰?!你知不知道我幾點睡的?」
姜慕依面無表情,不為所動,纖細的食指,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
赫連慕呼出一口氣:「你昨晚吐了我外加你自己一身,所以,我把你衣服換了。」
姜慕依:「哦。」
赫連慕哭笑不得:「一句謝都沒有,看來你真的在把我當成一家人,我很高興。」
姜慕依下了床,聞言,淡漠的回頭看着他:「不會有下一次了。以後,我們男女授受不親。」
意思是:喝醉酒可能還有下一次,但他幫她換衣服這件事,不會再有下回了。下回,男女授受不親,各自最好都自覺。
赫連慕頹然的忘了窗外一眼,忽然伸出手一把將女人拉進了懷裏,他扼住着她的掙扎。穿透人心的黑眸幾乎要望進她的心裏,聲線低漠:「你真的要為了高霆風,和我一刀兩斷?」
不容姜慕依說話,他又說:「你捨得放棄我?」他一字一句,近乎逼問,「可能我是地獄裏的人,如果連你也放棄我……我該怎麼辦?」
「我不知道。」寂靜中姜慕依聲音死氣沉沉。「慕慕,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各自冷靜一下吧,這樣在一起,也不快樂。不是嗎?」
言畢,姜慕依扳開他的手,從他懷裏離開。
轉身之後,她閉了閉發熱的眼。
手機鈴聲還在哼唱着:「向左走,向右走,停在告別的路口,回憶它空着手,時間的果,讓我們微笑擦肩而過……」
赫連慕低下了頭,金色的陽光。卻沒有照暖他的側臉,反而愈發冷峻:在她心裏,他是誰?他是赤.果.果的惡人啊,所以和惡人在一起。當然不會快樂。
……
姜慕依拿起電話,走到外面的陽台接了起來。
「喂,院長嗎?」
「是,是我。」
「是不是高霆風醒過來了?」
「……姜小姐,可能要讓你失望了,現在連我們醫生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他機能一切正常,該醒來卻始終沒有醒過來,我們懷疑,這是病人自己的選擇。心病還須心藥醫,可我們不知道他的心病是什麼,所以,束手無策啊暫時。」
姜慕依靠在欄上,眯着眼望着藍色天空,心底憂傷至極,半晌後,她才說:「院長,你們已經盡力了,我懂,謝謝了。」
「救死扶傷,本來就是我們的天職,應該的。但醫生也有不能治的病,比如絕症,失憶和沉睡……」
又聊了一會兒,姜慕依才掛了電話。
她慢慢的蹲在了地上,疲憊的環着自己,閉上了眼睛。
姿態,孤獨,仿佛全世界都只剩下了她。
赫連慕無聲無息地站在她背後,很久很久,終於開口:「高霆風,怎樣了?」
姜慕依睫毛微顫,卻沒有睜開眼睛,她只是問:「那一天你們到底出去說什麼了,你為什麼要打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