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歡笙經過了痛徹心扉,憤恨的推開了會議室的大門。她無視裏面的所有人,除了姜南晨。她用那種冷到徹骨的眼神望向他,姜南晨抬起頭,幽深的黑眸緊緊的鎖住了她……
兩目相對,一片譁然。
喬文低低的解釋:「總裁,歡笙小姐硬闖進來的,因為她懷……我也不敢去碰她。」
如果,被所有董事知道總裁已經有了孩子,一定會推波助瀾的讓總裁和歡笙在一起……如果不在一起,傳出去,勢必又是一陣風雨。流言就像是風雨,把事情演變成多個版本,把當事人也可以說成多個面孔,負面居多,實在不好,所以,他說到「懷」字乾脆直接跳過。
就讓姜南晨和歡笙的那一段愛戀……如一場風,輕描淡寫的吹過,從此不為人知。
「先散會吧。」姜南晨從歡笙慘白的臉蛋上移開,居高臨下的望着底下人說。
盛集團的高層會議被一個驟然出現的女人打斷,還是頭一次。
大家都看向站在門口顫抖着唇不說話的女人……
「散會。」冷酷無情的嗓音像一盆涼水唰唰唰澆灌在他們的頭上,一驚,眾人退場。喬文擔心的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姜南晨,才重新帶上了門離開,彼時,歡笙已然一步步走到了姜南晨的面前。
門已關上,不相干的人也都已經離開,如今這空曠的會議室只剩下他們兩個——姜南晨看出了她眼底的恨,一笑,倏然站起身,捏住了她的下顎,「你又是來傷我的麼?」他慢慢的說,咬牙切齒。
「……」她倔強的表情讓他心疼無奈又生氣。
瞧,她一個字不說就可以戰勝了他——放開她,他轉過身,黑眸幽暗地拿出了煙盒。
直到煙味瀰漫在鼻間,歡笙跑到姜南晨面前,發了瘋的去砸他胸口,含着淚咆哮:「你為什麼要讓我失去那麼多,你為什麼……你難道不知道父母對我多重要嗎?現在好了,就因為你,他們走了,他們再一次不要我了,丟下我跑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了!!!!」
「我的罪太多,你已經數不過來了。」姜南晨冷冷一笑,任她打罵的同時還害怕煙頭燙了它。
對於煙,他隨手一扔,對於她,他伸出雙手捏住她的手腕,一步一步的逼近,讓她愈發發狂。他眼神一凝,把她壓在背後的牆上——,
「痛……」柔弱後背和冷硬的牆面一撞,顯然一向怕疼的歡笙,無法承受那份壓力。
聞言,姜南晨在離她的唇一步之遙的位置停下,笑:「你也知道痛?但你這點痛算什麼?嗯?」
歡笙又露出那副倔強的樣子,讓他發恨,更發狠——
「收回你的樣子,別對你的仇人、你噁心的人露出這副樣子……現在給你一把槍,你儘管來,沖這兒來!」他用力戳着自己的胸口,像是在戳着一塊硬邦邦的石頭,毫不留情。
對自己都能狠,唯獨對她不能,可她不懂……從來就不懂。
歡笙擦乾眼淚,也笑的冷淡,竟夾雜着一股子黑暗:「好啊,你給我,你敢給,我就敢開!」
「我的錯太多,你已經恨不過來了是不是?乾脆直接把我崩了,一了百了是不是?」
「是!」
姜南晨黑眸有那麼一瞬空了。
喬文被交到會議室里感到心驚膽顫,因為總裁居然讓他帶……搶?開玩笑吧!
帶那玩意兒,多可怕啊!
可是喬文不得不照做,看到牆角那的兩人,不禁嘴角一抽,這就是傳說中的「壁咚」麼?
斂了斂神,他把槍從西裝里掏出,遞給了神色無情的姜南晨。
「出去!」
「是!!」
門再次被合上的時候,姜南晨迎着歡笙瞪大的眸,親手將手槍塞到了她的手中,順便把槍口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一系列動作如一個看這場戲的客觀人一般,不帶絲毫感情。
歡笙從來沒看到過手槍,她沒有想到,他真的拿來了。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不開的話,今晚,你是我的。」他冷酷霸氣的嗓音再也沒了對心愛之人的溫柔,雖說着這樣的話,卻全無感情。
他輕撫着她的臉頰,暗啞地說:「不是特地來責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