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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菲阿姨能夠撇開偏見與她身為墨夫人的驕傲,准許你接我回家,允許飯桌上添一副碗筷,地毯上多一雙拖鞋,對我來說,她真的是個很善良的女人。」
陶如墨忽然抱住墨培安。
這是他們相認一個多月,相處一個星期之後,陶如墨第一次主動地擁抱墨培安。
「爸。」這些時間裏,被千夫所指遍體鱗傷的陶如墨終於在墨家找到了溫暖。「謝謝你願意接我回來,給我一個家。」
墨培安心裏一陣發酸。
「傻姑娘,苦了你了。」
墨亦辰靠着車身,盯着在夕陽下擁抱的父女,心裏又酸,又嫉妒。
這個心機狗!
「抱什麼抱!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喜添一女是不是?」墨亦辰這時候與陶如墨很不對盤,恨陶如墨搶了父親的愛,破壞了這個家的寧靜美好,說話自然就尖酸刻薄。
陶如墨趕緊鬆開墨培安。
墨培安帶着陶如墨回到車旁,手握拳頭,一榔頭敲在墨亦辰頭上。「怎麼說話的!」
瞥見身後陶如墨漲紅的臉,墨培安瞪了墨亦辰一眼,告訴他:「你是男生,你得保護你姐姐,怎麼還帶頭欺負她!」
墨亦辰瞥了眼陶如墨,虛張聲勢,故意提高嗓音,一臉不耐煩的樣子,「保護她!呵,做夢呢!」
回去的路上,坐在後排的姐弟倆一言不吭。
墨亦辰偶爾扭頭看一眼陶如墨,注意到陶如墨在偷偷地抹眼淚,墨亦辰心裏不禁反問:「我說的那些話很過分嗎?她怎麼這麼愛哭呢?至於哭麼?哭什麼哭,好煩!」
墨亦辰從兜里掏出一包心心相印,硬塞到陶如墨的懷裏,「擦擦,不然讓別人看見了,還以為我揍你了!」
陶如墨低着頭,眼淚砸到了纖細的雙腿之上,打濕了白色休閒長褲。「對、對不起。」陶如墨用紙巾揩鼻涕,聲音含糊地道歉,說:「我也不想破壞你的家庭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墨亦辰何嘗不知道陶如墨不是故意的了?
沒有人可以選擇自己的出生,大人們一個自私的念頭,就把一個哇哇啼哭的孩子強行帶到了這個世界上。陶如墨生而
而為人,並沒有錯。真要說有錯,那錯的也是墨培安,以及陶如墨那個生母。
墨亦辰兇巴巴地說:「不許哭了,煩!」
陶如墨憋住嘴巴,不敢哭了。
在墨家的生活,期初並不是一帆風順的。陶如墨過得小心翼翼,處處讓着墨亦辰,從來不敢主動開口索要一文一物。儘管如此,每個月樂菲都會親自去給陶如墨買幾身衣服,每周都會在陶如墨的書包里給她放兩百塊錢的生活費。
墨亦辰與陶如墨的關係逐漸變得融洽,他也慢慢地接受了陶如墨是自己姐姐的事實。
十月十八號,京都下了那一年最後一場雷雨。
十月十七這天,經紀公司組織所有練習生去郊外團建。團建活動結束,公司將要正式決定這批練習生的去留。
公司原計劃十八號的中午回家的,結果那天上午9點鐘,京都下起了那一年最罕見、最磅礴的大雨。
那天早上,塵澗起了個大早,拉着墨亦辰上山去看日出。他們看完了日出,對着日出吃了便當早餐,八點五十分才結伴下山。
結果在下山的路上,太陽被烏雲遮蓋,雷雨說來就來。
狂風大作,烏雲壓頂,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砸在兩個少年的身上。走了一段路,塵澗一個不注意,腳下一滑,朝懸崖外摔去。
墨亦辰為了救塵澗,下意識伸手去拽他。人,他是拽到了。但他,也被塵澗帶得滾進了懸崖下面。
那懸崖有二十多米高,地下是一片七八平米寬的平地,而平地外是更深的峽谷。
他們想要爬上去,但塵澗的腿受了傷,根本爬不動。而公司已經習慣了塵澗獨立特行的性格,以為塵澗和墨亦辰,是被塵澗自己家裏的司機借走了,就沒有去找他們。
等他們冒雨趕回京都,確認兩人失蹤,急忙通知雙方家長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鐘了。
那一天,陶如墨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