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秦昭正騎馬在香山縣各鄉巡查。
現在香山縣沒有縣令,秦昭就是香山縣的實際控制者了。秦昭一上台就給香山縣百姓大大減少了田賦,免除了投獻地租,現在在香山縣成為了百姓的大英雄。
減免田賦,免除地租有多麼惠民?這麼說吧。香山縣以前百姓田裏收成的一半要交給里長做田賦,或者交給舉人做地租。而秦昭大手一揮,就把百姓田裏收成的近九成給百姓留下了。現在百姓只需要繳納一成多一點的田賦,就可以了。
這是吃糠喝稀和豐衣足食的區別。
各地在收稻子的百姓看到秦昭的官袍大馬來了,一個個都是跪在田裏,用最樸素的方式表達自己對秦昭的感激。
秦昭笑着和秦有理說道:「今年百姓可以過一個好年!」
秦有理滿臉紅光,說道:「守備爺,不光是百姓可以過好年,我們也可以過一個好年啊!」
秦昭問道:「怎麼說?」
秦有理豪氣干雲地說道:「守備爺,香山縣賬冊上原有民田四十二萬八千畝。這些民田按國朝田賦該繳九萬五千八百石糧食。但是香山縣投獻風行,縣令一直無法足額徵繳田賦。去年香山縣實收田賦六萬一千九百石稻米,距離帳冊上的足額標準插了三萬三千九百石。前年更是只收五萬八千石,差了三萬七千石.」
秦昭點了點頭。
秦有理興奮地說道:「但是守備爺今年均平田賦,又杜絕了投獻之惡後,今年香山縣的田賦全部足額繳齊了,一合糧食都沒有差。」
「所以守備爺,按照前些年的標準將田賦轉運到各處後,我們今年實際上有三萬四千石糧食的留存!」
秦昭聽到這裏,眼睛一亮。
他早就知道,均平田賦和杜絕投降後總稅收會得到足額徵收。但是具體聽到實際的數字之前,秦昭還沒有想到其中的數據差距竟這麼大。一次賦稅和投獻的變法,一下子就讓香山縣的田賦暴漲,結餘了三萬四千石糧食。
三萬四千石糧食換成銀子,也值十萬兩紋銀了。
而且這是糧食,是可以給人吃的稻米,是極為重要的戰略物資。不是極為缺錢,秦昭都不會把糧食賣出變成銀子的。
秦昭高興地笑了笑,說道:「如果在廣東全省全部按香山的法子處理,那要多征多少田賦,可以多養大少大兵?還會怕韃子麼?」
秦有理在馬上拱手朝秦昭行禮,說道:「此等亂世中,唯有守備爺心繫社稷,當真是百姓之福。」
秦昭笑了笑,正要說話,突然看到不遠處有五騎人馬馳騁過來。
秦寧帶着四個親兵沖了過來。
「不好了!守備爺!」
「守備爺!出事了!」
秦昭眉頭一皺,說道:「什麼事情,咋咋呼呼的?」
秦寧騎馬停在秦昭前面,大聲說道:「守備爺,那狗娘養的陸以軒在廣州城封我們的店鋪了。」
秦昭皺眉問道:「封了幾間?」
秦寧苦着臉答道:「軟椅店鋪和玻璃店鋪都被封了!」
秦有理頓時愁容滿色,嘆氣說道:「守備爺,這可如何是好?」
秦昭轉頭看向秦有理,問道:「這兩家廣州的店面一個月多少利潤?」
秦有理拱手說道:「守備爺,軟椅店鋪一個月能賣軟椅六百多副,利潤近五千兩。那玻璃店更不得了,一個月能賣玻璃杯子六千多兩,幾乎全是利潤。」
「這兩家店一被封,我秦氏商號一個月要損失萬兩利潤啊。」
「沒有這兩家商號,香山縣多得田賦又不出售的話,守備爺,我們的帳上要入不敷出了。」
秦寧說道:「不過守備爺有剿賊獲得的十多萬銀子打底,還有鬧餉的銀子,一時半會不會缺銀子,是吧守備爺?」
秦昭冷冷看着廣州的方向。
許久,他說道:「這個陸以軒處處和我敵視,明知道我的勢力還要和我硬懟,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秦寧嘆了口氣,說道:「天殺的狗知府!」
秦昭冷冷說道:「那我就替天行道,收了這狗知府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