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定了定神,決定暫不修煉那陰符帝皇經,而問道:「說說那個璋城大會首。」
葉成疇冷笑一聲:「怎麼,你真想回去救人?告訴你,你能勝了我,卻勝不了他,回去了,必死無疑。」
雖知道他此時已經不是從前的葉成疇,但聽他說話卻仍像個真人站在面前。他已死了,李伯辰便覺得與他的恩怨算是一筆勾銷,於是也不在意他的口氣,嘆道:「我知道璋城大會首是靈照境,據說還懂得靈台輪迴術,專破陰靈。不過我並非全無還手之力……生死之事,誰都不能十拿九穩。」
葉成疇竟嗤笑一聲:「靈照境?哈哈……笑話,空明會中各州的那些空行者,也不都是靈照境,許多不過是龍虎境的修為罷了。至於那個徐城,連我這龍虎境都不是,倒與你相當,是個養氣境!說到那個靈台輪迴術,也不過是障眼法兒——不過麼,此刻我不跟你說。等你回了璋城對上他,慘死當場的時候,也就明白了。」
徐城就是璋城大會首的名字吧。李伯辰愣了愣,心中第一個念頭是,莫非李定騙自己?當天在宅子裏,是李定親口說璋城大會首是靈照境的修為,修六瀆術法,懂靈台輪迴術,因而才傳了自己天誅之術的。但又一轉念,覺得他在這事上騙自己,對他們來說也有弊無利的。
便立即追問:「什麼障眼法?葉成疇,跟我細細說說徐城的修為、術法。」
葉成疇愣了愣,臉上露出怒意:「呸!我巴不得你死在他手裏,憑什麼跟你說這些?」
但又想了想,冷笑:「我折在你手上,是因為不清楚你還是個靈主。但你要是用這種法子對付徐城,可就是自尋死路了——因為他也是個靈主!你所用的手段,他一清二楚,到時候他見招拆招,你還能有什麼倚仗?」
他說了這些,自己一愣,眉頭皺起了起來,似乎十分後悔。但又像是中了什麼咒似的管不住自己的嘴,道:「也就因為他是個靈主,眼下才只是養氣境的修為。你也是靈主,該清楚靈主最好不要修世上的六脈術法吧?」
這一點李伯辰倒的確不清楚,李定也沒跟自己說。他便立即道:「為什麼?」
葉成疇笑道:「哼,難道你自己想不明白的麼?六脈術法是從哪裏來的?是六位帝君傳下的。一個修行人,修為境界越高,與帝君的聯繫就越發緊密。要是信仰虔誠、得了帝君青眼,也許還會在夢中得到傳法。」
「可你是靈主,信奉的就是你那位太古秘靈了。你修六脈術法,一旦境界高了、被帝君關注了,卻發現你供奉的是一個邪神——你說說會有什麼下場?」
李伯辰一愣。他一直覺得自己供奉的那個「邪神」、「太古秘靈」便是自己,於是在這方面倒沒有想太多。如今聽葉成疇說了,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他此時已經漸漸清楚該怎麼問他話才能騙他多講一些,便一笑:「哦,原來那位大會首也只不過是養氣境,那我還有什麼可怕的?」
果然,葉成疇又冷笑起來:「愚蠢。一個靈主,正是境界越低才越可怕!那些太古秘靈既然分了些氣運附到人身上,難道不想它在生界的這位傳人越強越好麼?就必然會給他許多好處!」
「要是那些自身實力有限的秘靈,給的好處也有限,它那些傳人便只好在生界想辦法,許多還得冒着天殛的風險,繼續修煉六脈術法。可如果那秘靈實力強大,自有一套修行功法或神異術法,就直接傳給它的傳人了!」
「我猜徐城就是這一類——他今年不過十七歲,可十三歲修行,十四歲的時候就已是養氣境了。這種天縱之才,如果一直修下去,也許已經要晉入靈照境了。但他在養氣境一停就是三年,你想想看是為什麼?自然是去修那位秘靈傳下的功法了!」
「那些太古秘靈所傳功法,或許很難叫人在生界提升境界,可術法之神奇詭異卻是難以想像的。這天下所謂博學者,也不過是對六脈術法多有研究,何曾探究過那些太古秘靈的種種邪門手段?這就是防不勝防了。」
李伯辰愣了半天。在他的印象中,璋城大會首該是個與葉成疇類似的男子,至少也是個年紀仿佛的女子,可從未想到過會只有十七歲。但轉念又一想,叫葉成疇上山騙取山君氣運這種事,在自己看來的確不算是穩妥的做法。倘若那位叫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