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沒有給他們彌補的機會,就在那光罩剛剛破碎時,意念催動早已經潛入水面之下的能量,是一種說不出名字的感覺,我只感到思感開始在水中不住延伸。
一種淡淡的精神波動迴轉,結合着思感,頗有種運籌帷幄的澎湃,一瞬間,我仿佛化身成為能夠控水的龍王,而這些人都只是我眼前的小雜魚,根本不足道哉。
出——,意念微微波動,於是原本光滑如鏡的水面,幾乎就在瞬間盪起波濤,跟着無數的銀色水箭刺破鏡面而出,水面瞬間化身成為鋼鐵煉獄,莫說是船隻,這一瞬間,我甚至感覺周圍空氣都被刺破了。
「昂——」
萬千鋼鐵尖刺中,驟然傳來一陣劃破天地的龍吟,而這水箭之中,原本還在試圖防禦的金盛門門人瞬間石化,於是水箭穿膛而過,就如被釘在了金屬柱上一般。
龍吟只有一聲,水箭也不過幾次起伏,但就是這短短數秒,水箭組成的繁密森林之後,滿眼就只剩下一片殘骸!
說到底我現在的實力還是太弱,否則水箭能夠再持續幾秒,保證在場那些進犯的所有金盛門門人都得集體伏法!
不過饒是如此,該起到的效果仍是起到了,原來浩浩蕩蕩的金盛門船隻已經全部成為歷史,至少在眼前這一場侵略中,丟掉了甲板的他們是絕對不可能再完成侵略的,是的,我們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但僅是這樣便能滿足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既然已經賭上了名譽,那就要為這份參賭準備好籌碼,一將功成萬骨枯,誰的煌煌江山不是站在白骨堆呢?
放大的聲音傳回本方營地:「現在都給我看好了,我將現場教授你們水龍吟的殺招,看好了!」
空中跌宕起的水霧忽而形成巨大的漩渦,然後四下水汽便就一掃而空,一面雙手快速在空中結印,然後再一陣響亮的聲音,就從我團起來的能量光波中發出:「昂——」
四下的水面都仿佛被凝結了一般,然後無數的水珠在水面之下形成暗藍色的箭矢,同一時間空中的漩渦開始電閃,細小的冰雹才一凝出就是一個個小匕首的樣子,看上去分外凌厲。
原本還在水域中撲騰掙扎的金盛門門人,此刻被水域鎖定的就像個任憑處置的娃娃,個個瞠目結舌的樣子,仿佛受了某種驚嚇一般。
很早之前我就已經丟失了不分條件的仁慈,是的,就是從在陰界第十九層大肆奴役鬼魅開始,心中的標尺已經被改變,我才不要做那個救了中山狼後反被恩將仇報的農人。
任何膽敢威脅到我,甚至已經下了殺手的敵人,我也定當十分還之,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是原則問題!
摘星閣是我花費很多心血才建立起來的,它對我有着特殊的意義,如今方興未艾之時,就遇到這些殺手,我怎可能手下留情,法陣全功率輸出,水箭和空中的冰雹範圍性擴張,兩下加持之下,淡藍色的水面上開始暈出一朵朵的紅蓮。
紅蓮也是紅顏,那如絲如縷在清澈水中蜿蜒的樣子,也如紗巾漂泊在了水中,正在綻放的紅顏美則美矣,只是這種盛開的代價太大,每一朵都是一個生命消亡的痕跡!
不知道是否因為我這上下合擊之法太過宏偉,總之那水面登時一空,除卻紅顏,就只是那些散落一地的軟甲了!
有印着大字的破碎船帆上,一個巨大的「金」字,仍舊稱職的履行着自己的職責,只是這一刻沒有煊赫,只有荒涼。
有血腥夾雜水汽堵在胸口,我一時間也有些喘不過氣,生平,這應該是我第一次使用如此程度的屠殺,也應該為這不可思議的戰果感到煎熬!
是的,沒有書里描述的那麼痛快,反而這種淡淡血腥味,讓我感到一種隱隱的歉疚,平心而論,就算是地位對調,我也大概率會選擇這種方式來除滅隱患,只是這次是我贏了而已。
身後一陣風聲,我下意識的繃直身子,但又馬上恢復,來人是鞏煜祺,沒有過往那種驚愕、大驚小怪的樣子,反而是難得的無聲站在了我旁邊。
紅顏已經開始在水中暈開,並且不斷溢散,再溢散,南濱之地多水,蓮域之方更是萬畝荷塘,莫說只有這點人,就是再多十倍,紅顏也都會被稀釋、消散,不舍晝夜!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兇手!」我平靜的開口,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