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就連老方也發現了詹白鳳的不對勁。
不過,老方只是怪異的看了詹白鳳一眼,也不言語,而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隨後,老方把手裏的兩張符籙拍在我身上一張:「小東子,這張符籙可保你不受怨氣侵蝕,大概能堅持十分鐘。」
一邊的莫老哈一雙小眼熠熠生輝,死死盯着老方手中另外一張符籙。
老方沒好氣的沖他擺擺手:「老莫你就別想了,用了符籙,就要進去和那個藏頭遮臉的混蛋拼命,你敢去嗎?」
莫老哈臉上猛然一怔,然後十分嚴肅的說:「這麼珍貴的符籙,用在我身上白瞎了,還是留着吧。」
這特麼,即便莫老哈自己身手水的很,但是該有的見識卻是一點不差,祭壇上站着那個神秘人,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聽說要上去拼命,這老貨瞬間就慫了。
我攥緊魔考和守道,死死盯着祭壇上那個傢伙,隨時準備給他來上那麼一下子。
衝過去近身纏鬥還是算了,怨氣這玩意,沾染的少了,無非是對健康有些損傷,晚上做點噩夢罷了。
可主墓室這麼濃郁的怨氣,一旦身處其中,恐怕會當場精神錯亂啊。
老方也看出了我的打算,不過沒說什麼,他也知道,憑我這個三腳貓的身手和人貼身打鬥,基本等於白饒。
只見祭壇上那個神秘人不斷施法,白玉棺中的那個人形陰影,竟然慢慢的漂浮起來,最後,竟然穿過棺蓋飛了出來!
神秘人念咒的聲音越發大了,嘶啞尖利的嗓音猶如鐵刷子蹂躪玻璃,讓人聽的心煩意亂。
白玉棺中躺着的,果真是個女人!
那女人身材窈窕,肩上套了一件鵝黃色的短上衣,下身則是紫色佈滿紅色花朵的襦裙,除了素白的手腕上套了一雙金燦燦的纏枝蓮紋手鐲之外,再無任何首飾。
此時顯然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不但老方頻頻朝詹白鳳的臉上看去,就連施法那神秘人,也身子微微顫抖,高亢怪異的咒文念的斷斷續續。
白玉棺中浮出來那女人猶如飄蕩在深海中的精靈一般,身子在半空中慢慢傾斜,頭上腳下立了起來,我也終於看清楚她的長相……竟然是卜霓裳!
為什麼,為什麼卜霓裳會出現在這裏?
為什麼她會躲在白玉棺中?
她不是在假墓穴中出來之後,就離開了嗎?
一時間,我的腦子裏千頭萬緒,卻是亂鬨鬨的抓不住一絲有用的東西!
想起詹白鳳種種不同尋常的怪異行為,我猛然扭頭望去,只見她手持大劍,怔怔盯着祭壇上的卜霓裳,一張白嫩的俏臉上,已經流下了兩行清淚!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詹白鳳她知道什麼?為什麼,她會這樣子?
正在這時,詹白鳳身子一顫,一道虛影從她體內猛然沖了出來,朝着主墓室的祭壇飛了過去……又是一個卜霓裳!
我的思緒已經混亂了,分不清究竟哪個才是真的卜霓裳……若是說卜霓裳提前藏在了白玉棺中,那麼,她為什麼任由那個神秘人施法,不反抗呢?
若是卜霓裳一直附身在詹白鳳身上,那麼,詹白鳳這段時間的反常舉動,就能解釋的清楚了,可是這麼一來,我沖詹白鳳說的那些話,卜霓裳豈不是都聽到了?
正在我還一片混亂的時候,詹白鳳的臉上猛然一變,露出熟悉的堅毅和殺伐果斷:「就是現在,動手!」
說完,她身子前傾,大劍拖後,就這麼直接衝進了主墓室!
此時祭壇之上,只見那神秘人突然雙手合十,結了個怪異的手印,右手大拇指高高翹起,指甲猛然變長,猶如鋒利的匕首,就要衝那一身古裝的卜霓裳刺下去!
「你敢傷害她?給老子去死!」
我已經顧不得分辨哪個才是真的卜霓裳了,看到那神秘人的指甲就要刺進一身古裝的卜霓裳的心口,我腦子裏轟的一聲,只覺得整個世界都變的一片血紅!
心臟瘋狂的跳動起來,心口中已經發芽的銀色種子猛然爆出一團銀光,充斥到我的全身,從未有過的磅礴力量瞬間填滿了我的身體。
一聲怒吼,我猛然跺腳,竟然如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
仿佛聽到了我內心深處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