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相宗令牌無需取出來,丟在儲物戒中即可護住生靈進出,虛無中並無方向,不管從哪裏進入,都只是憑直覺前行。拂衣與同門從來沒主動找尋過正確的路,駕着飛行法寶往裏飛上一陣就能抵達。
虛無這種從遠古末期就形成的古老景象,不會在短短十幾萬年時間裏產生變化,拂衣放心地駕着無跡投身入灰撲撲的迷霧中,心頭果然有一道明顯卻無形的指引。
她放心地加快速度穿梭在看似很近、實則極遠的灰色星點中,無聊時還會去猜測這一隻星點屬於什麼武器,它的原形曾經有多麼強大。
這裏的每一顆灰星都曾屬於一個修士,它們不僅僅是武器,還曾是一個個多姿多彩故事,只是如今已經無法向人講述輝煌的過去,只能沉浸在這裏,永遠地漂浮下去。
拂衣了解的遠古信息少得可憐,除了白澤講解虛無來歷時的順口提及,就只有初次見到乘沖時聽她說過一些。按乘沖恢復的少量傳承記憶來看,遠古時期,修士與仙者並存,直到大浩劫來臨才分為傳說中的仙域與下域。
而上古時期的大浩劫,下域又一分為二,靈域成了新的上域,三千域成為更加底層的下域,漸漸沒有了所謂仙域的信息。
「遠古洪荒時期持續了九十八萬年,若非失衡,世界還能繼續運轉下去。」拂衣很難想像與仙者並存的世界,她甚至無法想像與靈域的九階生靈並存,不過她很確定,若與靈域融合,整個大環境都會有翻天覆地的改變。
只要靈氣重回巔峰時期,資源逐漸再生,世間生靈就會更有靈性、更適合修煉與發展,而生靈的崛起又能形成更完整、更貼合天道的傳承,這樣一來殺戮與滅絕性的開採就會減少,形成良性循環。
天地自然越強大,生靈也會隨之強大,二者相輔相成,大浩劫便不會來臨。
拂衣在虛無中飛行了近半月,穿出朦朧的一瞬間,眼前便是熟悉至極的無相草原,遠古生機形成的綠色霧氣四處飄蕩,不遠處是無相山脈,飛得近了即可看到永久不變的主峰、廣場和大殿。
「來者何人。」
一道明明虛弱卻要硬撐的少年聲音,從緊閉的大殿門內傳來,拂衣緩緩降下飛劍跳到廣場站定,帶着幾分不確定喊了一聲。
「宗主?」
對方很長時間沒有回應,拂衣也有些不確定起來,萬一白不隕和宗主是兩隻不同的白澤,只是因為血脈關係長得很像,她豈不是很尷尬。再仔細一想,她好像壓根就不知道他們家宗主叫什麼......
正在她想着要如何開頭,才能讓門內的白澤相信她是後世的無相宗弟子,拂衣就聽得殿門緩緩打開,裏面傳來熟悉的聲音。
「進來吧。」
拂衣拋開糾結邁步進了門,看到與宗主他老人家一模一樣的稚嫩臉龐,心中生出親切感,臉上就不由自主染上了笑。
少年坐在灰霧祖師爺下方,正面對着她與殿門,蒼白的臉上分明帶有疑惑,但沒有一絲戒備與警惕。
「你是誰?」
「我叫拂衣,是你以後親自招攬進來的弟子。」拂衣說完又加了一句,「如果你是能活十多萬年的那種白澤,就是我認得的宗主無疑了。」
「白澤一族保持生命不同於尋常生靈,十多萬年應是不成問題。」
少年像是毫無心機一般,壓根兒沒有任何疑惑就信了她的話,臉上還扯出一個單純良善的笑容。「你是如何從後世回到現在?是朱鳥?還是某種後世才會出現的新秘術?」
宗主和培坤一樣,只要露出憨厚無害的笑容,心裏就必定打着小九九,拂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您老還是別笑了,一笑我就瘮得慌。」她說着祭出乾坤與身份令牌遞了過去,「看吧,我真沒騙人。」
「我知道你沒騙人。」少年無辜地撓了撓頭,視線神識還是在劍與令牌上迅速掃過,在劍中察覺到屬於自己的氣息後,他雙眼之中才有了一絲困惑。
「這不是我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