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遲遲聽到有人喊自己,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看到顧燚立刻醒了:「大叔?幾點了?」
「六點多。」顧燚在步遲遲的腦袋上摸了摸,笑着說道。
「你忙了一宿?」步遲遲看着顧燚有些疲憊的臉,有些內疚地問道。本該是她的工作,害他忙得一夜沒睡。
「你積壓了那麼多文件,我已經盡力了。」顧燚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你累了吧?」步遲遲坐到顧燚身邊,揉着他的肩膀,一臉討好的樣子,「我給你揉揉。」
步遲遲的力道很輕,輕得就像給他搔癢,顧燚舒服得閉上了眼睛。
「怎麼樣?舒服吧?」步遲遲有模有樣地掐着顧燚僵硬的肌肉。「我爸都沒這待遇。」
提起爸爸,步遲遲的雙手停了幾秒。爸爸在的時候,她只知道享受父親,卻從來不知道回報。爸爸走了,她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子欲養而親不待。
「還挺孝順。」顧燚含着淺淺的笑,一臉享受。
「孝順?你當我是你女兒?」步遲遲用力掐着顧燚的肩胛骨,故作生氣的抗議。
「我當你是我老婆。」顧燚一把將步遲遲拉到身前,緊緊地擁在懷裏。
「別鬧!」步遲遲看到顧燚低俯下來的頭,趕緊推開他。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讓她心慌。
「步遲遲,你最好早點接受自己的身份。」顧燚緊緊扣住步遲遲,不允許她逃避。
「大叔,我……還沒……刷牙。」步遲遲憋了半天,終於想出一個拒絕親熱的理由。
顧燚拍拍步遲遲,笑着說道:「去吧。我叫外賣。」
「能不能給我點一份xx居的蟹黃包?」步遲遲回頭,充滿希冀地看着顧燚。xx居的蟹黃包一直是她的最愛,怎麼也吃不膩。
顧燚噙着蠱惑的笑指了指自己的臉。
「愛點不點!」步遲遲昂起下巴,傲驕地走向衛生間。
顧燚見步遲遲進去,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老四,給我送一份蟹黃包……其它特色早餐都給我來一份。送到公司。」
「有情況。」被喚作老四的人調侃地問道。「你對海鮮過敏,竟然點蟹黃包。」
「少說廢話!趕緊送過來!」顧燚說完,就放下了電話。
步遲遲洗完臉,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衣服,目光突然看到梳妝鏡的架子上擺着一個電動剃鬚刀。想着顧燚那一臉的絡腮鬍,估計半年也刮不了一次鬍子他。他用它幹嘛?刮腿毛嗎?
顧燚正在將文件做最後的整理,步遲遲從衛生間探出頭來。「大叔,你有沒有牙刷?」
顧燚放下財務報表,起身走向步遲遲。「我有一套電動牙刷是全新的。」
「一次性牙刷就行。」步遲遲跟在顧燚身後,看他打開弔櫃的門,便墊起腳尖想自己找個一次性牙刷。「我就用一回,電動牙刷怪浪費的。」
「你怎麼確定你就用這一回?」顧燚轉過身,目光灼灼地看着步遲遲。
「我……我請了個特別厲害的助理,以後應該就不用拜託你幫忙處理文件了。」步遲遲嘿嘿笑了兩聲。
「過河拆橋。」顧燚冷冷地哼了一聲,將電動牙刷丟給步遲遲,就走出衛生間。
步遲遲訕訕地接住牙刷,破開包裝,擠好牙膏,對着鏡子一邊做鬼臉一邊刷牙:「陰晴不定的老男人!」
她不過是不想總麻煩他,他就說她過河拆橋。
莫名其妙!
就在步遲遲漱完口,對着鏡子擠眉弄眼時,顧燚突然出現在她身後。
「你幹嘛?」步遲遲下意識往旁邊挪了一步。
「你請的助理值得信任嗎?」顧燚一臉正色地問道。
「嗯。」步遲遲用力點頭,「我閨蜜。」
「步氏藥業帳目一團糟,很多資金往來不清不楚。公司你二叔一家掏空這事你父親死前可知情。」顧燚嚴肅地問道。
步遲遲震驚地搖頭。
二叔掏空公司?
他為什麼這麼做?爸待他不薄。
「做為代理總裁你應該了解清楚。一會兒吃完飯,我給你詳細說一下有問題的帳目。我想你拿給我的這部分應該只是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