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懷瑾雖然不知道小姑姑當年究竟出了什麼事,但大抵能猜出一些來,小姑姑和初蔚一樣,漂亮,熱情,再看他爸,對小姑姑從來都諱莫如深,他懷疑,小姑姑當年大約是有男女關係方面的問題。
他凝眉看了賀聞遠一眼:「初蔚畢竟還沒結婚,你一個大男人,可以來這裏做客,但不要留太晚,街坊四鄰看到了,不好。」
賀聞遠額頭青筋跳了跳。
這個盛懷瑾,對初蔚的關切,讓他莫名覺得不舒服。
他向來注重初蔚的聲譽,也從未有過逾矩的動作,初蔚於他而言,是最寶貴的,他不需要一個不相干的人來提醒他要保護初蔚。
這人有些自以為是了。
「她是我對象,我自然會一切以她為重。」
盛懷瑾點了支煙,瞟了他一眼,就怕你美色當前,色令智昏到做出出格的事情來。
「倒是你,既然不是初蔚的什麼人,凡事用不着這麼親力親為的。」
兩個大男人之間,劍拔弩張,昏黃的路燈下,盛懷瑾掐滅了剛點燃的一支煙,意味深長地看了賀聞遠一眼,然後上了車。
李寶劍正好開了車過來接賀聞遠,賀聞遠也上車離開。
只是心事重重。
李寶劍瞥了他老大一眼:「怎麼?嫂子惹你生氣了啊?」
賀聞遠點了支煙:「沒有。」
這個盛懷瑾,到底喜歡不喜歡初蔚?如果喜歡,那必然是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賀聞遠莫名覺得有些煩躁。
隔天,第一屆高考,全國共有五百七十萬的考生走進了被封閉了十年的考場。
盛懷瑾開車載着盛懷玉去接上了初蔚,盛懷玉眼帘微掀,沒說什麼,哥哥真的是太看重初蔚了。
車上,她的話便有些密,一直在暢想以後跟她哥哥一起念政法大學的種種光景。
初蔚聽了有些糊塗,懷瑾哥不是說要念政法大學嗎?
只是懷瑾哥讓她不要說,她也就沒多嘴。
臨近考場,盛懷玉才仿佛賞光似的跟後面被冷落了一路的人聊了兩句:「初蔚,你打算報考什麼學校?」
初蔚笑笑:「我想當醫生。」
盛懷玉勉強笑笑,醫生,也還不錯,但相比她以後要走仕途來說,還是差了一些。
到了考場,初蔚按着自己的准考證,找到了考場,考試分兩天,語文一百分的試卷,作文就有七十分。
初蔚答題認真,有條不紊,作文往哪個方向寫能得高分,她心中有數,反正一顆心又紅又專,肯定能得高分,再加上她有下鄉插隊的經驗,寫起來不算花架子,而是實打實的,務實求真。
寫完之後,她放下筆,篤定,一定能得到閱卷老師的青睞的。
兩天內,她連續考了語文代數英語物理和化學。
考完最後一場,一出考場,就看到了盛懷瑾,他在他們樓上考試。
盛懷瑾自是不用說,十拿九穩,他只是有些擔心初蔚,這丫頭出身有一點問題,不過下鄉當知青能拉回一些,現在主要就看她的高考成績了。
「怎麼樣?」
初蔚笑得自信:「應該問題不大。」
盛懷瑾單手插兜:「這麼自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