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聞遠進了他父親的臥室,臥室挺寬敞,白熾燈亮着昏黃的燈光,雨水撲在四方的窗戶上,屋裏顯得靜謐。
他走近書桌,書桌上放着相冊,他緩緩坐下,拿起相冊,靜靜地翻看他父親的舊時光。
從前是看過的,如今再看,又有不一樣的感受。
沒一會兒就感受到了困意,他放下相冊,脫了外衣,上了床。
夜深,門被緩緩推開,腳步聲漸漸逼近,來到了賀聞遠的床邊,和着夜雨,咔噠咔噠的聲音顯得很空靈。
賀聞遠突然睜開了眼睛,黑暗中,看到床前一個影子,他冷聲道:「是誰?」
賀易庸的聲音傳來:「是我。」
賀聞遠詫異,連忙拽過一旁的燈繩,燈亮,他看到果然是他爺爺,眉頭緊皺:「爺爺,您這大晚上的不睡覺,做什麼呢?」
賀易庸神色怔了一下,又回過神來:「剛才做了夢,又夢到你父親了,所以來這邊看看你。」
賀聞遠覺得有些詭異,他總覺得今晚的一切都透着一股荒誕,本以為自己被什麼人算計了,等來等去,等到的卻是自己的爺爺,他有些看不穿了。
「那都是夢,您別太當真了,我送您回去休息。」
說着穿上鞋,拿起門邊的雨傘,扶着他爺爺出了臥室,將老人家送回去之後,又回到了自己房間。
蘇家,蘇雲夢手一抖,一面鏡子從她手中滑落,摔在了地上,碎成了幾片,她不敢置信:「我明明讓人在酒里下了藥,為什麼他仍然一點都沒受影響,為什麼還能醒?」
青檸小心翼翼分析道:「或許他即便投胎了,也仍有一些修為?」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是這麼個道理。
「那我究竟還能怎麼做?」
「小姐你就平時對賀先生噓寒問暖,給他關愛,等一個機會吧。」
蘇雲夢看向窗外夜雨:「我已經等得夠久了,我真的……不想再等下去了。」
「不想等也要等啊,現在他們感情正濃,您只能等。」
蘇雲夢神色淒婉:「他以前眼裏明明只有我的,就是初蔚那個程咬金一出來,他便不再看我了,說起來,初蔚才算第三者,難道不是嗎?」
「是,小姐,初蔚不會有好下場的,先生最終肯定還是會選擇您的,先生不過是被她那一張臉迷惑了。」
青檸說這話其實心裏也沒底,能有誰一被迷惑就迷惑幾輩子的嗎?
無論成什麼樣,他都是能準確無誤地喜歡上她。
大小姐的深情,是不是錯付了呢?
——
賀聞遠一夜無眠,早晨天一亮,和管家說了一聲,早飯也沒吃,就離開了賀家老宅。
回到家中,直接去了初蔚那裏,天氣冷了,初蔚在賴床,看到賀聞遠進來,吸了吸鼻子:「這才幾點啊,你這未免太迫不及待了,你爺爺不會生你的氣嗎?」
賀聞遠坐在床邊,將昨晚的境況和初蔚說了一下,初蔚側身躺着,一臉問號:「怎麼聽起來感覺你爺爺怪怪的,就算夜裏做了噩夢,也不至於冒着大雨去你的房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