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世仍在咄咄逼人:「我問你,你分不分?」
初蔚握緊了拳頭:「抱歉,大爺爺,我……沒有辦法。」
「好,很好,盛家出了你這樣的孽子,孽子!你枉顧盛家幾十條人命,你良心不會不安嗎?」
阮琴瞪着她大伯,又不敢開口和他爭辯什麼,畢竟是盛家的一家之主,中銘也不讓她不敬重大伯。
初蔚始終低垂着眼帘,不去看那個面目可憎的大爺爺。
盛清世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這丫頭,是打算徹底裝傻了。
他冷聲道:「你有兩條路可以選,一是和賀聞遠分手,二是,離開盛家。」
這話一出,盛老爺子終於忍不住了:「你這是幹什麼啊?一定要把局面弄到這麼僵嗎?」
「只有這兩條路,她要是執意和賀聞遠在一起,她就不配姓盛。」
初蔚紅着眼眶看他:「您一定要這樣苦苦相逼嗎?」
「是。」
不容置疑的堅定語氣,讓初蔚徹底失去了希望。
這是一條很難兩全的路,她一樣都不想捨棄。
半晌,盛清世道:「看你這一臉為難的樣子,我也就不為難你了,我來替你做決定,從今天起,你就再不是盛家的人了,清河……」
盛老爺子並不應聲。
「把你這邊的族譜拿來。」
「這是要做什麼?」
「把她的名字再去除掉,從此以後,盛家就當沒有過這個不孝女。」
「哥,你當真要這樣做嗎?」
「你再有一句異議,你的名字,也會從盛家族譜剔出掉。」
他是大家長,他是盛家當仁不讓不容置疑的領導者,盛老爺子天不怕地不怕,這個年紀的人對於家族對於族譜對於宗祠總有一種敬畏感,他不敢違抗他的兄長。
初蔚也不想讓她爺爺和父母兄長為難,低聲道:「如果大爺爺執意這樣……」
盛清世怒火中燒:「不是我執意這樣,是你執意冥頑不靈。」
初蔚握着拳頭:「對不起。」
「好了,離開盛家吧,我會讓你爺爺發出聲明出去,從此以後,你和盛家再沒有半點牽連。」
阮琴紅着眼眶,苦苦哀求:「大伯,不用這樣吧,什麼上輩子不上輩子的,是您做夢夢到的吧,那都不是真的啊。」
「你閉嘴!」
盛中銘握了握拳頭,拉住了阮琴,忍下了這口氣。
阮琴眼眶裏全是淚,拉着初蔚的手,她才剛認回來的女兒,怎麼能說離開盛家就離開,還必須要昭告天下瑜兒和他們盛家再無瓜葛。
這簡直是誅她的心啊。
他們盛家怎麼能告訴旁人,他們又不要這個女兒了,這筆殺了她還讓她難受。
初蔚強忍着眼淚不掉下來:「好。」
「現在就離開盛家。」
盛老爺子壓着聲音咬牙切齒:「大半夜的,你讓她現在去哪裏?」
「現在就走。」
初蔚怕她爺爺和大爺爺起爭執,只能道:「好,我現在就走,現在就走。」
阮琴都快要哭暈過去了。
初蔚的房間裏,阮琴一邊哭一邊幫她收拾行裝,看向她公公:「爸,大伯一定要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