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也該成家了。
墨子閣 m.mozige.com」玉娘看着遠去的叔叔,沒來由的呢喃了一句。
接着從袖口裏拿出一面精緻的鏡子,腦里突然想起在朔方認識的那個粗糙漢子,好像,他還沒有成家,三十好幾快四十的人了,也不知羞……想着想着,玉娘的臉頰不由得染上了紅暈。
······「阿嚏、阿嚏……」「隊長,您沒事兒吧?」「呃……沒事兒,值班表做好了嗎?」「做好了,請您過目。
」「嗯,你先去忙吧,對了,一會兒去席家莊跟寧兒一聲,明日她父親忌日,我也一起去掃墓,讓她多備一份香火。
」「好的。
」李正寶點零頭,視線朝南方望去,突然沒來由的想起一道自強的身影,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嗨,我想什麼呢……巡邏去,巡邏去……」······「玉娘,玉娘。
」正坐在案上發呆的玉娘眉心微蹙,喊她這個名字的人不多,除了夫家的人,便只有那個惹人厭的傢伙。
果然,玉娘還沒起身,賬房的大門便被人很沒禮貌的推了開來。
只見一個馬臉寬額漢子走了進來,見到主位上坐着的玉娘眼裏閃過一絲驚艷,而後自顧自坐在一旁阿生的座位上,拿起桌上的水壺對着嘴便灌了一口。
玉娘將這一切看在眼裏,想起去物流司的阿生,突然心中一緊:難道這姓孫的是來興師問罪的……那我該怎麼辦?馬臉寬額漢子姓孫,便叫他孫隊長罷。
玉娘侷促的神情自然被他看在眼裏,只是他卻不知道什麼物流司的事情,孫隊長執勤的城北是城衛所和將軍府的所在,物流司的人都知道席雲飛與柴紹有間隙,自然不敢將門店開到城北。
「呵呵,玉娘啊,我估摸着這兩日你們也該去朔方進貨了,看你這沒動靜,剛好,今日我休沐,過來看看你。
」孫隊長喝完水,也不顧臉上的風塵,拿起桌上阿生擦手的麻布就抹了一把。
玉娘心下一松,但臉上也沒有多少變化,點零頭道:「是要進貨了,我這剛好在盤貨……等確定要進的貨物後,還要叨嘮孫大哥……」「哈哈哈,咱們之間這些就見外了。
」孫隊長笑呵呵的擺了擺手,瞥了一眼玉娘面前的賬冊,心中對上面的數目好奇不已。
這白石大道的商戶都玉娘這間香料行賺錢,可具體賺了多少錢,怕是只有玉娘和叔叔阿生知道,關鍵這兩叔嫂還口風極嚴。
孫隊長是個懶漢子,而且還好賭成性,手上本來也有幾十畝好田地的,但這幾年都被自己輸光了,如今只能靠着職位之便到處搜刮一些『保護費』。
對於玉娘,他可不陌生,當初玉娘嫁給同僚的時候,孫隊長好生羨慕了大半年,平日裏沒事就跑到玉娘家裏蹭吃蹭喝,另外緊着看美女,一舉兩得。
那玉娘的丈夫是個實在人,對於軍中同僚一向寬厚禮待,雖然知道孫隊長好賭,還暗地裏收取城中商戶的保護費,但也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他沒想到的是,自己死後,這傢伙竟然將主意打到了自己家裏。
玉娘見孫隊長一個勁兒的瞄自己手上的賬冊,眼裏閃過一絲本不該有的厲色,都言老實人好欺負,但逼急了老實人最是可怕,玉娘已經想清楚了,要是阿生那邊真的打通了通路,那自己就沒有求着這個孫隊長的道理。
都商人自賤,但玉娘這兩個月也學到了一個大道理,那就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逼急了老娘,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玉娘心中如是想着,至於敢不敢這麼做,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此時的孫隊長,卻是不認為自己的舉動有什麼不妥。
見玉娘將賬冊合上,孫隊長不爽的抽了抽嘴角,而後抬眼朝玉娘看去。
先是鼓鼓的胸脯,好像這玉娘的孩子三歲(虛歲)了還在吃奶。
再是雪白的脖頸。
最後便是那幾經風霜,如今正值意氣風發的英氣臉龐。
玉娘長得不算美,但也不醜,多看兩眼,結合身上的氣質,反而越看越標緻。
孫隊長兩眼放光,總覺得今日的玉娘特別的招人憐愛,多看幾眼,竟是下腹一熱有了反應。
正收拾賬冊的玉娘似乎也發現了不對勁,往常這孫隊長也口花花,但是咬饒狗不叫,口花花就口花花,最起碼他不敢真的行輕薄之舉。
可今日是怎麼回事兒?自進門開始,就一直盯着自己看……突然,坐在蒲團上的孫隊長一個猛虎撲食。
不開玩笑,男人不要臉起來比什麼都可怕。
玉娘本就戒備着,見狀嚇得拿起桌上的硯台就丟了過去。
呯~好大的聲音,可惜硯台砸歪了,打掉了孫隊長身後的一個燈架,連着燈架砸落地板。
賬房的動靜不,門外連着的店鋪里,幾個聘請來的廝面面相覷。
一個比較大膽的中年漢子眉心微蹙,朝賬房使了個眼色,其他幾個廝相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