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給我滾出去!」
葛中樂真是被氣瘋了。唐子風指着他的鼻子叫他老葛,還口口聲聲說要拼個魚死網破,這哪裏是什麼國家幹部,分明就是一個無賴好不好?葛中樂好歹也是一個國營大廠的副廠長,在金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哪能容忍唐子風如此撒野。他站起來,用力一拍桌子,衝着唐子風和韓偉昌發出了逐客令。
唐子風慢悠悠地站起來,臉上帶着譏諷的笑容,說:「老葛,我該說的話都說了,你好自掂量。我告訴你,沒拿到全部欠款之前,我是不會離開金堯的,我會天天來催債,我就不信你能躲得開。」
說罷這些,不等葛中樂抓電話叫人來轟他們,唐子風便抬腿離開葛中樂的辦公室,韓偉昌見證了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但也沒法說什麼。唐子風與葛中樂的交鋒,不是他有資格去打圓場的,他有做的,只有跟在唐子風的身後,屁滾尿流地逃走了。
到了辦公樓外,韓偉昌追上唐子風,問道:「唐廠助,咱們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先搬家吧。」唐子風笑嘻嘻地說。離開葛中樂辦公室的時候,他還是滿臉怒容,韓偉昌甚至懷疑他出門的目的只是為了去買把刀,再回來與葛中樂決鬥。可這會,他臉上哪裏還有一絲怒色,分明就是一個因為偷到了糖吃而興高采烈的孩子。
「搬家,搬什麼家?」韓偉昌莫名其妙地問。
唐子風不答,只是往招待所走。來到招待所門前,韓偉昌一眼就看到自己和唐子風的行李已經被扔在門外的台階上了。還好,招待所的服務員也知道私人財產神聖不可侵犯的道理,沒有把他們的東西扔到水池裏去,而是整整齊齊地收拾好了,擱在台階上,等着他們拿走。
韓偉昌這才明白唐子風的意思。他們和葛中樂翻了臉,而且是以讓人全家磕風這樣的方式去進行了威脅,金車豈能還會招待他們。這個舉動,就是金車在表明態度,他和唐子風已經是金車不歡迎的人,還是麻溜地滾蛋吧。
劉鋒就站在台階上,用冷冷的目光盯着唐子風和韓偉昌二人。唐子風上前拿了自己的行李,還笑着向劉鋒打了個招呼,說:「劉主任,這些天給你添麻煩了。放心吧,過幾天我會給你添更多的麻煩的。」
聽到唐子風的前一句話,劉鋒正想找一句什麼話來懟一下,沒料想緊接着就聽到了唐子風的後一句,把劉鋒噎得好懸沒從台階上栽下去。
「唐子風,你是什麼意思!」劉鋒怒喝道。
唐子風聳聳肩:「我向葛廠長說過,沒拿到全款,我是不會離開金堯的。我們會天天來催債。」
劉鋒這回算是找到話了,他學着華容道上曹哥的樣子,仰天大笑了三聲,然後說道:「你們想來就來吧,我倒要看看你們能不能進得了金車的廠門。」
「那我不進廠門,只是站到廠門口,劉主任沒意見吧?」唐子風向劉鋒諮詢道。
「你到金堯打聽打聽,我們金車是個什麼企業。你想站我們廠門也可以,離開50米範圍。進了這個範圍,別怪我們不客氣。」劉鋒說。
唐子風很認真地回過頭,向韓偉昌吩咐道:「老韓,你記清楚了,劉主任說咱們可以站在廠門外50米,你可別搞錯了。」
「呃……」韓偉昌無語了,這個廠長助理到底靠不靠譜啊,怎麼像是個小孩子賭氣似的。
更讓韓偉昌崩潰的事情還在後面。
唐子風帶着韓偉昌出了金車,在廠區外就近找了一家招待所住下。然後,唐子風便到旁邊的一家製作錦旗標牌的小店,掏錢讓人加急製作了一面碩大的錦旗,上面只有四個大字:
欠債還錢!
「唐廠助,你這是要幹什麼?」韓偉昌戰戰兢兢地問道。
唐子風沒有回答,而是專心致志地與小店老闆打着商量:「老闆,有長一點的杆子沒有?給我一根。什麼,這也要錢?不就是一根破竹竿嗎,你沒看我這錦旗上寫的是什麼,人家欠了我們的錢不還,我們廠都快揭不開鍋了,哪有錢讓我們買竹竿……」
小店老闆敗退了,幾毛錢的事情,你至於說得這麼慘嗎?他找了一根竹竿交給唐子風,唐子風順手把竹竿遞到韓偉昌的手裏,把錦旗掛在竹竿上,然
第十六章 真是一個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