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她們已經鬧了三天了,廠里就一點措施也沒採取?」唐子風問。
周衡說:「當然不是。她們剛開始鬧的時候,我就安排工會的幹部去和她們溝通了,後來施書記和朱廠長也都去和她們談過,給她們解釋廠里的政策,還建議她們通過正當渠道反映自己的要求,不要採取這種過激的手段……」
「你覺得這樣做有用嗎?」唐子風用一種很不恭敬的目光看着周衡,問道。
周衡難得地顯出幾分尷尬,說道:「我也知道這樣做沒用。她們如果願意講理,就不會這樣鬧了。其實這些天,我們安排了不少幹部到職工里去做解釋工作,同時了解職工的反映。大多數的職工對於汪盈和趙靜靜的舉動是不贊成的。」
「既然是這樣,那廠里完全可以採取一些強硬措施,比如直接把她們給拘了,關上一年半載的,看她們還敢鬧嗎?」唐子風說。
周衡說:「拘人哪有那麼容易?這一次的事情,背後還是有一些人在煽風點火的,汪盈和趙靜靜只是他們推出來的代言人。上次趙靜靜也鬧過一回,做了一些過激的舉動,所以保衛處把她給拘了,最後是她愛人李天同出來做保,才把她放了。這一次,她們倆變聰明了,只是在厂部門口靜坐,不打人、不砸東西,要想把她們拘起來,還真找不到名目。」
唐子風不吭聲了。不得不說,汪盈她們這一手,與他當初對付宋福來的方法還是挺像的。他讓韓偉昌舉着牌子在金車門外示威,不打不鬧,離着金車廠門50米開外,金車還真拿他沒轍。當然,如果沒有那疊神奇的照片,宋福來也許會和他們耗下去,比比誰更有耐心,但不管怎麼說,他們當時的確是把金車給噁心壞了。
真是報應不爽啊,自己過去如何對待別人,就有其他的人如何對待自己。汪盈和趙靜靜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掌握了正確的鬥爭方法,廠里要解決這個問題,還真是挺麻煩的。
「這麼說,就只能讓她們這樣胡鬧下去了?」唐子風問。
周衡說:「昨天我們開了一個會,主要是討論業務上的事情,最後捎帶着討論了一下汪盈她們倆的事。大家的意見是,先讓她們再鬧一天……」
「什麼意思?」唐子風有些不明白。
周衡一語道破天機:「你不是今天回來嗎?」
「……」
唐子風真是想去找條汪來親熱一下。
不帶這樣欺負人的好不好?這幫廠領導,有一個算一個,歲數都相當於自己的兩倍,甚至是兩倍出頭。面對着全廠最兇悍的兩個潑婦,大家想出來的辦法居然是等他回來……
這是說他唐子風太能幹了,還是說他太好欺負了呢?
「大家對於你的能力還是非常信任的。施書記說了,惡人還須惡人磨,她說整個領導班子裏,她對你是最服氣的,相信你肯定能夠完美地解決這件事。」周衡安慰唐子風說。
唐子風咬牙切齒地說:「老周,以後再有這種事,你就替我跟她說,我對她全家都服氣。」
周衡笑道:「小唐,大家對你信任,這是好事。你畢竟年輕,思維沒有局限性。我們這些老同志,思想僵化,碰到這種事情,還真有點手足無措的意思呢。」
「這事我不管!」唐子風說,「我辛辛苦苦跑到西野去,給廠里拉業務。你們居然還在算計我。汪盈和趙靜靜那是好惹的人嗎?你們都不敢惹,憑什麼讓我去惹?我在大學是學計劃經濟的,又不是學社會學的,我可對付不了這種人。」
「你是說你真的對付不了?」周衡認真地問道。
「……反正不好對付。」唐子風下意識地改了口。
「你說你不管這事?」
「……呃,要不我去試試吧。」
帶着滿腔鬱悶,唐子風離開了周衡的辦公室,臨走前往周衡的辦公桌上扔了兩盒西野特產,這是他在建河考察民情的時候順手買的。
回自己辦公室拿了出差的行李,唐子風下了樓,徑向大門走去。傳達室的老頭在門廳里攔住了他,好心好意地勸他還是從後門出去,別招惹了正門外的那兩隻母大蟲。唐子風婉謝了老頭的好意。他既然答應了周衡去解決汪盈她們的問題,就不能不和她們正
第一百零五章 讓她們再鬧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