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打出來的雲十八
雲昭不知道徐元壽這人的才華如何,通過他與黃狗的對話,已經知道這是一個心中充滿痛苦且有很多事情需要堅守的人。
當他昏迷的時候,他的手軟軟的從擔架上垂下來,指尖掠過荒草,就會微微的彎曲,似乎要抓住荒草讓自己的身體留在這座破爛的玉山書院裏。
黃狗不斷地哀鳴,在美美的吃了兩個糜子饃饃之後,就搖着尾巴跟在雲昭身後,似乎已經忘記了那座讓徐元壽不捨得離開的破殿。
從玉山書院回到雲氏莊子,就像是從天上回到了人間,玉山山腰上依舊圍繞着一圈雲彩,就像是玉山的腰帶,把世界分成了兩個。
一行人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就看見衣衫襤褸的雲旗跪在大門外邊,在他身後,是他一家老小九口人,在不遠的地方,還站着更多的雲氏族人在看熱鬧。
雲娘吩咐家丁丫鬟把徐元壽送進家裏安置,自己帶着雲昭,雲福來到雲旗身邊。
雲旗垂頭喪氣的,見到雲娘,嘴唇哆嗦了幾次,也沒有說出請罪的話,倒是他的老父親,膝行幾步攔住雲娘得去路戚聲道:「雲旗不知好歹衝撞了大娘子,求大娘子看在老朽的薄面上,給他一家一條生路。」
雲娘避開老人側身站立,瞅着跪了一地的雲旗家人慢慢的道:「九叔言重了,雲旗心懷不軌這是事實,不過,我並沒有絕了他一家老小生路的意思,就算是不管他的生死,揚哥兒兄弟兩個還是我雲氏血脈,豈能讓他們沒了生計。
如果這樣做了,將來我哪裏有臉面去見我苦命的夫君呢?
禿山上的那一番話,是我情急之下說出來的,九叔不必當真,快快請起,雲秦氏當不起長輩大禮,沒的折了妾身的壽數。」
九叔連忙站起來,拱手道:「大娘子一向寬厚,是雲旗不知好歹,也是老朽教導無方……」
雲娘與雲九叔在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話,廢話似乎沒有盡頭,不知不覺說了很多的廢話,卻沒有一個人讓跪在地上的雲旗起身。
雲旗跪在地上羞愧難忍,按在地上的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脖頸間青筋暴跳,如果不他面色蠟黃的妻子不斷地扯他的衣袖,雲昭估計這人早就暴走了。
一個瘦峭的半大少年不斷地偷看雲昭,目光中的恨意怎麼都掩飾不住。
雲昭來到他身邊學着他的樣子跪在地上,扭過頭瞅着少年人云楊道:「你們在做遊戲嗎?帶上我!」
少年人云楊的一張臉頓時就變成了豬肝色,薄薄的胸膛起伏不定,眼珠子漸漸變成了紅色。
就在他將要爆發的時候,跪在他身後的妹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雲昭指着雲家小妹哈哈笑道:「你輸了。」
雲楊怒極,才要起身,就聽母親大聲道:「楊兒,你要氣死我嗎?」
雲楊血紅的眼睛裏流出一絲清淚,將頭重重的垂了下去。
站在一邊的雲福將按在刀柄上的手慢慢鬆開,繼續聽雲娘與雲九叔之間的對話,只是眼睛的餘光從未離開雲昭。
雲小妹僅僅哭了兩聲,就不哭了,主要是雲昭手裏拿着的半塊白麵餅子太誘人。
雲昭膝行到雲小妹身邊,掏出手帕擦乾她臉上的眼淚鼻涕,見自己的手帕頓時髒的一塌糊塗,就把手帕塞進小妹手裏道:「女孩子要知道乾淨!」
雲小妹的目光落在半塊白餅子上挪不開,雲昭就不耐煩的道:「把手擦乾淨才能吃!」
或許是雲昭的聲音大了一些,雲小妹的嘴巴又癟了,想要哭又不敢,拿着雲昭的手帕不知所措。
雲昭奪過手帕,將雲小妹髒兮兮的小手擦了一遍,這才將半塊白餅子塞她手裏,瞅着重新把目光透過來的雲楊兩兄弟道:「不跟女娃比,我們繼續比看誰跪的久!」
說罷就跪直了身子,面露嘲諷之色。
雲楊不知道怎麼想的,見小妹在大口的啃白麵餅子,自己居然不知不覺的也跪直了身子,倒是他的弟弟雲樹大聲道:「你一個傻子也能比過我?」
此言一出,雲娘就恨恨的看了過來,不等她發怒,就聽雲昭道:「我從來就不是傻子,你們才是傻子。」
雲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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